倒带回到几个小时前,“小姐姐,你的包看着比较大,比较能装,我可以不可把东西放在你的包里呢?”“可以呀,可是包就要由你背啦。”“没问题呀。”“哈哈,怕了吧……呃,你说什么?”我以为是玩笑的对话,对方却很认真,如果不是早上照过镜子,我一定会觉得他是喜欢我。小孩儿还真接过背包,就这么上路了,而我不用背包也乐得清闲。可惜好景不长,当晚小孩儿就跟我说丸子姐,看你跑得挺快的,明天我就不帮你背包了,队里还有个小姑娘,我担心她走不动,背她的包吧。一瞬间被眼前这个耿直的小孩儿打动。户外人大多都很热心,但也只限于求助时总有人伸出援手,像这样古道热肠,体贴入微,主动帮忙的小朋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早有经验的话,就该准备个腐败游,给小朋友加多点肉了。哈哈哈哈。虽然痛失最佳随行背夫,但是意外发现了纯粹的美好。 这里是阿翁沟,现在是五月,高原的天气有海拔的冷和阳光直晒的热,原处有春天褪去夏天新生的苍绿,又或许除了冬季,只要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它们三季都是如此的色彩,近处的灌木还没来得及长新芽,脚下的泥地在太阳炙烤下尘土飞扬,五月的七藏沟像极了普通的乡下,只是乡下没有即将要邂逅的风景。 |
我们在闹,一旁坐在树荫下等拖拉机备胎的大叔在笑。不着急赶路,便找个理由停下来跟大叔一起排排坐分果果。撕开一大袋QQ糖,往大哥手里一倒,然后就发现袋子里只有一两颗了。空气凝结了一秒,宕机的丸子脑补全《请回答1988》里的羊叫,咩~~~~~大哥笑得很淳朴,太多了,吃不完,你分点回去。于是,散糖果的黄世仁从淳朴藏胞的手中成功巧取豪夺在高原至关重要的糖分,不顾及历史的镜头、史官的笔触和藏胞内心的辛酸,张开血盆大口,化身饕餮猛兽。 一路走走停停,路过几段小水塘,涉水而过,细心踩着前人留下的垫脚石,勉强是可以维持鞋子不进水的。久经考验的lowa无惧小坑,一路畅行无阻,因为太欢脱,所以冥冥之中都有剧本,水满则溢,自满则败。所有的故事在一开始就买下了伏笔。而身处其中的人只能迎接猝不及防的命运,然后拿着一手烂牌开始步步为营。走了多几个小时,开始顺着山坡向上,未知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如小马在梗在眼前的河水踟蹰不前。所幸爬到一半就遇到了先遣的伙伴,会师的喜悦来自我们成为了第一梯队,以及接下来近在眼前的一汪碧绿。 |
在海拔3700的海子边上,落入融雪汇成的溪流,被流水冲击以至站不起来,只能跪着爬上岸边石头是什么样的体验?水深可能也就齐臀,本没什么致命危险,第一反应也不是水冷,而是要奋力上岸。本能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事后我一直记不清也说不出在河边到底经过了多久,而我又做了什么,想了什么。上岸后意识到鞋子、裤子、部分衣服都湿了,而我对这出意外毫无准备,这些麻烦远远大过寒冷本身。得营地伙伴的帮助,石头借我带抓绒的冲锋衣,构成了临时更衣间,此时身体才感到寒意;黛玉姐贡献完雨衣,还用身体替我挡风,被大佬搂在怀里温暖且安心;逗哥帮我清点物品、晾晒衣物,还不忘抓拍被冻到一直傻笑的落汤丸。 |
做完能做的一切后,才来得及顾及包里的电子设备,断腿的墨镜和眼角的擦伤。虽然只着单衣,鞋里可以养鱼,茫然四顾,前途未卜,但是晒着有点暖暖的太阳,感受着比太阳还暖一点的伙伴的热心,好像也是一种特别的经历。落水使得战斗力迅速归零的我只有被同伴照顾的命,晚上完成了命运女神的唯一安排,坐在火堆旁边烤鞋。户外两年,这是我的第一次营地篝火,男同胞们就着头灯摸黑捡回很多柴火和一整根树干。大Z负责生火,东搞搞西摸摸居然把火堆越烧越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