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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慕士塔格之巅(三)

作者:admin    2000-09-30 00:00

  七月十二日,星期一 上到C1

  一早起来去上厕所,竟有些拉稀,感到体力没太大变化,看来不至于影响今天上山。

  大家都在准备装备,我们A组今天开始就要在冰天雪地里住一段时间了,睡袋都要收进自己的包里,防潮垫都是队里最好的,我带的是姚伟伦的备用垫,我们本还有两张充气垫,但因为较重放弃了。姚伟伦拆掉他的VE25帐篷也打到了包里,按香港人的生活习惯,他还带了据说相当于人民币五十元一袋的日产速食米饭等食品,现在还没到ABC装食品包已经满满的,我真为他担心,但看他自信的样子倒顶令人佩服。我看与我们同行的杨立群的包太小(约三十升),正好家里给我带装备来的包(六十升)现在空着,给他背东西倒顶合适。

  早餐后,按计划B组上了山,他们要在C1再搭一顶帐篷,然后在雪坡上做一下结组保护的实验,毕竟大多数队员都没有结组保护的经验。我们A组决定午餐后再上,一为节省一顿山上的粮食,在山下吃的也好一些;二为计划中王队长今天要回到BC,我们也想同他谈谈各自的情况。近两点,王队长骑着毛驴回来了,我们高兴的一块儿坐下,谈了谈我们的计划,也听他谈他的趣事:在苏巴什他住在一户最穷的人家,每餐都只是将酸奶挤到馕上当饭吃,这使本就肠胃不好的他拉的一塌胡涂,本想下山休养反而拉的身体更虚了,今天早上起来就出去拉,不想没出门就拉出来了,到外面冷又不能脱掉外裤,只好用匕首把内裤割开扯出扔掉,回屋后胡杨发现腰边有一布条,问怎么回事,原来是割内裤剩下的布条。王队长说话时气很虚,看来这次登山对他自己来说并不乐观。他说希望我们能登上去,只要有人登上去队伍就算成功了。并对我们说一定要注意高山反应,发现不适立刻下撤,如不及时会对生命造成危害,降低海拔是最好的治疗手段。由于老乡家生活水平太差,吴新刚和胡杨今天搭车去八十公里外的塔什库尔干县城住几天。

  午餐是喷香的抓饭,比较油腻,我顾不得早上刚拉过稀,饱饱的吃了一顿,喝过茶,与王队长、周岚告别,就上路了。走了一段,远远地就听周岚用她那唱歌的嗓子喊:"陈骏池,祝你们成功!"回头看看已经变小的周岚和营区,不禁心里有些异样(悲壮?),这一出发就要在雪山上呆上一段时间,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我们登山做好了一切准备,也是在自认为安全的前提下努力攀登,但在与自然的抗争中我们人类是多么渺小,大山的任何一点小脾气都会使我们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来到ABC,翻出B组给我们留的食品和GAS罐,五人分了分,有一些不爱吃的也就没带,想着五六天我们就该下撤了,没必要带的太多,另外我们这一次就把食品全背上去,背包也装不下。好在B组后天还要上一次C1,人多分担带上去也没什么。换上高山靴上路,不多时竟感到肚子有些不适,找一碎石坡处理掉,起来时他们已经上得很远,再看,远远地B组人员下来了,不久汤老师也下到我跟前,正好是与BC通话的时间,让我等一会儿,他与王队长谈了一下C1和B组今天的情况,就把对讲机交给我带上C1。

  我到C1时,陈骏池已冲好一锅果珍,还未进帐篷先暖暖胃,觉得好受多了。现在能清楚地看见营地上方的冰裂区,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两边的雪坡似乎望不到头,左右各有一溜儿标志旗插在雪里,营地各种花花绿绿的帐篷倒顶好看,也给这雪白冰凉的世界增加了一些生气。进帐篷先做饭,山上的主食如果不想吃压缩饼干的话,就只有方便面了。小小的VE25里面挤了五个人,大家一起喝果珍,一起吃方便面,只有姚伟伦要了点开水冲他的速食米饭,最后还冲了一碗汤,我真看不出那一点米饭就能吃饱,但现代科技倒是体现了出来。

  C1有一个大塑料袋可以用来取雪烧水,这样可以避免每烧一锅就出去铲雪,何况即使压满一锅雪烧化后也只有一个锅的五分之一,只有不断地往锅里加雪才能满足做饭的需要,大雪袋还有利于把雪压实、半化,使烧水更快、更节省燃料。可惜队里并没有准备足够的雪袋,大家商量再往上的营地怎么办?我忽然想起陈骏池的背包防雨罩可以分离,正好可以用来装雪,他也爽快的答应了。山上营地用的尿瓶(用一种廉价太空杯代替)也是为了减少进出帐篷的麻烦和以免着凉的有效物品。

  考虑到明天有更艰难的路等着我们,各自回帐篷睡觉。王海角进帐篷躺下就不起来,我只好和姚伟伦去他的单层帐篷,杨立群去B组刚搭的帐篷和食物挤挤。外面飘着雪,虽然帐篷间仅相隔十米左右(找一块平地不容易),但来回走两次也让人气喘吁吁,明天会怎样呢?!

  七月十三日,星期二 上到700米。

  昨晚睡觉还是象在山下一样没有拉睡袋拉链,这条睡袋是我专为寒区准备的,95绒,含量1500克,面料也很好,但CAMP牌子不知为什么都极瘦长,拉上拉链就不宜活动了,营地是5300米,还不算太冷,就权当被子盖了,不想半夜感到下面有些凉,可能是两个防潮垫中间有缝泛寒气,想起来拉上拉链又怕弄醒边上的姚伟伦,而且他的这个帐篷是单层的,极小,不象我常住的VE25之类空间大,帐篷的内壁已挂上厚厚的霜,想必外面已低于零下十度,我一般不敢去碰帐篷,已免落得到处是霜,何况这个帐篷又是那么低矮。忍着掖了好几次"被子",这样也就没能睡好。

  原计划早起,所以天刚亮就急急爬起来,到VE25去烧水做饭,为了利用早上雪面冻的较硬的时机多向上爬一些,也没有做什么能饱的主食,在烧开的水里倒了一些麦片粥,五个人分而饮之,然后捆冰爪、戴防雪套,打开一根六十米的绳子作结组保护,我先在绳子的一端打了个8字结,并做了防脱处理,姚伟伦看了看,拆开又重打了一遍,还是8字结,只是整理的稍漂亮一点,再打另四个结,我一看,与我一样,已没有心情整理得更漂亮,这里毕竟是五千三的山上。做好准备先给王海角讲讲结组的要领,如遇同伴掉进冰裂缝立刻将冰镐插入雪中并用身体压上去之类。

  背起背包上路,首先由姚伟伦在前开路,结组依次是陈骏池、杨立群、我和王海角。整个山坡异常平整,连山体的转折线也很直,坡度都在四十度左右。常规路线在左边呈之字形,不远处有一支外国队穿着滑雪板缓慢的向上斜切,不知为什么选择的是右边的路线,这边也有插在雪里的小红旗,是直接向上相对捷径吧。离开营地就有一片大风掠过露出的竖向的碎石坡,我们沿着碎石坡径直向上,进入雪坡又直直的上升了一段,已能清楚地看见前上方巨大的冰裂区了,几十米高、几百米宽的冰壁矗立在前方,壁上沟沟壑壑的大裂缝正对着我们张牙舞爪,那是不可逾越的屏障,再往上走,雪越来越深,又发现了几条五十公分左右的冰裂缝,都是姚伟伦边走边探发现的,我们只得掉头向左横切,力图走到常规路线上去。由于前头探路消耗体力过大,决定五人依次以五十米为单位轮流探路。走了一段,过一条山体转折线时是一段冰坡,想必也是大风造成的,幸好大家都穿着冰爪,过冰坡比雪坡要好走的多,起码不会踩一脚虚的,陷下去,再高抬腿迈出去的循环反复,我体重比他们重,即使踩人家的脚印也会再陷下去,这一点在以前走雪坡时就已吃过苦头。

  渐渐地雪已没及膝盖,我们沿着外国队留下的细长滑雪板印向左切,这里已到了常规路线,只是外国队用滑雪板不能直着向上,只能走很低的斜度呈之字形上升,这样在深雪中我们用双脚走路可就惨了,大家都是走几步就休息一次,我自己的感觉已是精疲力竭,看看高度表,才不到五千六,而时间已是下午三点,以这样的速度今天是肯定到不了六千多的C2了,陈骏池也摧着大家快点走,因为今天到不了C2,我们就没有完成今天的计划。好在不远能够看到这段路的"尽头",它的右边就是我们上午看到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冰裂区。由于雪很深,即使想滑也滑不动,现在又走在常规路线上,不会出现有危险的冰裂缝,大家决定先扔掉结组绳,单兵前进,我没有解开结组绳,想到前边的"尽头"再停下收绳子,万一后面还有雪桥等需要结组的地方没有绳子怎么办?走了一段,一个人拖着长长的绳子在雪地里走实在沉重,顾不了许多也解开绳子扔在路上。

  走到那个"尽头",正前方相对平行地横列着三个冰坎,冰坎间稍凹,除来路外三面都是巨大的冰壁矗立着,冰裂缝张牙舞爪地切割着它们,给人阴森森的感觉,看来这条路是唯一穿过冰裂区的途径。我们走走停停早就感到精疲力竭,到此时下午四点为止我们已经攀登了近八个小时,而只在早上享受过一点麦片粥的漉漉饥肠也不停的提醒我们。终于我们走到较高的第二道冰坎处,停下来补充体能,我喝了一点水,见王海角正在吃着麻辣牛肉干,不禁垂涎,虽然我也知道在高山上空腹吃辛辣食品会剌激胃酸并导致中枢紊乱,但还是经不住饥饿和诱惑也吃了一片,杨立群递给我一小块巧克力,加上休息,喘气也均匀多了。翻过第三道冰坎,路旗在正前方一面四五米约六十度的冰壁上面,姚伟伦试图攀冰上去,但冰极硬退了下来。另能看到一向右转的小下坡有滑雪板印迹,我们右转,实际上是在一条宽宽的冰沟里走,约二十余米有一斜向的冰裂缝切在中间,跨过后再向左转又开始上升了。

  正好到了联系时间,王海角与王队长通上话,报告了我们的情况,如雪深、体力透支等,对今天上C2不抱希望。王队长让我们找一合适的地方埋好带上来的东西迅速下撤,C2明天再建。姚伟伦、陈骏池已走出约五十米,我们告诉他俩王队长的意见,正好他们左边有外国队放的滑雪板等物,就在那些物品的上方十米左右卸下背包等我们三人,我到后取出雪铲挖坑,先把三顶帐篷放进去,但背包要带走,食品、GAS罐等物不能散放在雪坑里,只好利用我的GORETEX睡袋套来装这些物品,我这睡袋套也是刚买的,本想带上山以备急需,没想到用在这里。

  向下撤,姚伟伦、陈骏池很快就没影了,我感到体力不支,慢慢地跟在最后面,走到向下的第一个冰坎(上来时的第三个)的脊部时,忽然一阵旋晕使我大脑一片空白,我身体软软地、本能的向雪坡方向跪了下去,稍过片刻我头脑清醒了许多,看看自己的右侧是另一个四五米深的大冰槽,如果滑落下去,即便我在全国攀冰锦标赛成绩不俗,以我此时的体能也将很难爬上来,毕竟这里还是在近五千七的雪山上。看看前面的队友并没有发现我的境况,当自我感觉稍好了一点就又顽强地向前走去,走了十几步终于一阵恶心又扒在了一道冰坎上,腹中空空只吐出一点点巧克力色的东西,更难忍受的是嗓子眼里那麻辣牛肉干的味道直逼大脑。好在我此时非常清醒,立刻抓起一些雪团塞进嘴里,此时此刻再也没有其它的东西能浸消这难受的气味了,雪团不能咽,只能在嘴里含化了,捂热了再吞下去。王海角一直看着我,见我坐着不起来,径自走了,其它人早已不见踪影。

  我知道自己不是高原反应,因为我以前曾在五千七宿过营,现在主要是体力严重透支导致的心力衰竭,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真是坐下就不想起来,多想好好睡一觉。看看表已经八点,如果天黑了勉强下撤会非常危险,只好强打精神迈着沉重的步子往下走。第三道冰坎向下是一个高约三米、角度达六十的冰壁,上下有一根辅助绳供攀登者抓握。我一只手握住冰镐,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那根辅绳,本想慢一点,但还是极快地落了下去,幸好冰壁不高,我的双脚牢牢地钉在下方的平缓处。再往下是长长的约三、四十度的雪坡,他们四人已经踩出一条直直下山的路,上山时扔下的结组绳也已收走。

  我远远看着杨立群坐在雪坡上等我,可我力不从心,走了一段又坐了下来,无力追上去与他结伴,他可能等急了,看我也没有太大的危险,就跟着刚超过他的王海角向营地方向走去。虽然还看不到,但我估计营地应在左下方,为了缩短路程,我决定直接朝营地方向走,虽然上山时碰到的冰裂缝都不足以掉下去一个人,我还是整理好冰镐腕带,然后横向握紧冰镐,平伸双臂,随时作好自救保护的准备,以防万一。

  当见到我们的营地时,我长长叹了口气,看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但对自己临时决定参加这次登山感到轻率,本来体力就不算好,开车从西藏新疆和喀纳斯友谊峰之行也一直打的疲劳仗,今天没有把小命扔在山上真是万幸,还得问问周岚大夫是怎么回事,我还记得她说的高山上不要吃辣的,尤其是空腹;极度疲劳也是原因之一。但愿不要有其它原因,否则只有撤回BC了。

  回到营地时刚过九点,陈骏池已经烧好水,我喝了一口酸酸的果珍,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我的第一句话是要先问问周大夫,然后钻进帐篷,此时不到通话时间,我对自己信心不足,急得团团转。王海角已经睡着,他一米八六的个子,在帐篷里斜着一躺,我们仨(杨立群回自己帐篷去了)就没法挤了,毕竟有四分之一的地方要用来做饭,据说他进帐篷的唯一一句话是"头痛的要命"就躺下睡去。我们边聊边开始烧水做饭,此时我已感到恢复了许多,陈骏池希望我明天与他和姚伟伦一同上去建C2,而我认为今天的情况说明队里大部分人一天上不了C2,因为我们本是队里状态好的都几近虚脱,不如在今天放东西的5700米处增加一个过度营地。

  刚吃完方便面,就与山下联系上了,我向周大夫陈述症状,王队长认为我是高原反应,希望我立刻下撤,周岚则希望大家在山上不要再食用麻辣牛肉干,以免出现类似的危险。我没有下撤,因为现在已一切正常。陈骏池又向王队长介绍今天的情况,决定明天由状态较好的陈骏池和姚伟伦去建C2,我们另外三人在今天放物品的地方建C1.5过度营地,这样既可以不影响明天B组上到C1的计划,又可以使较难攀登的C1至C2区段增加一个过度营地。最后还希望BC保持对讲机在待机状态,以免山上有急事无法联络,王队长都答应了。

  前几天一直没有吃周岚推荐的抗高山反应的利尿药,想想为保证后面登山顺利,还是按首次服用量吃了三片。今天累了,早点睡吧。

  七月十四日,星期三 上到5700米建C1.5

  昨天的劳累倒是使这一夜睡的分外香甜,疲劳感消失了,但起来时收睡袋、穿靴子都感到气虚,其实这也是轻度的高山反应,要是能多睡一会儿多好。出门向下看又是一片云海,但我已无心赏景,先去吃饭。杨立群还没有起来,我去他那帐篷叫他,他住在一个矮矮地人字型帐篷里,单层,里面挂满了霜;王队长说是高山帐篷,我好象在描写六七十年代登山的片子里见过,如今早不用这种帐篷作高山用了。

  从今天起要吸取昨天的教训,吃饱喝足了才有精神,吃完早餐,姚伟伦和陈骏池先出发去建C2,王海角还是头痛决定今天不上了,我和杨立群稍感气虚,也有些不想上,想与BC联系商量对策,可怎么也无法接通,从十点到一点即使不是常开机也应有四个整点通话时间,早上起来时陈骏池还与BC通过话,真不知是什么原因。

  没有办法,我说走吧,再不走就建不了过度营地,而且B组的人上来C1住的地方就不够了。由于雪质松软,冰镐作用不大,我们昨天所走的据说最危险地段用雪杖足矣,今天大家都将冰镐插在C1的帐篷旁,各持两根雪杖上路。我和杨立群一开始感觉体力有些不济,向左横切的一段竟休息了好几次,但走了一阵精神突然好了起来,虽仍然走走停停,但气不再感到虚了,我想一是活动开了,二是现在的节奏比较合适。杨立群也是需要走走停停那种队员,我们停的时候聊聊天,他读过《山野》杂志介绍我的文章,聊起攀冰、攀岩等许多故事,似乎心情更好了一些。今天一出发是按常规路线向左横切,然后没有走之字形路线攀登,而是从昨天下撤的路线直线上升,虽然累一些,但大大缩短了要行走的路程。

  今天天气很好,由于我戴的是滑雪用的眼镜,号称双层防雾,但在没风的时候也一样起雾,我必须时常回过头去,借那微弱的上升气流去雾,有时很长时间也去不了,最后只好把雪镜上沿扣在抓绒帽的软舌上,这样边上有缝就不再起雾了;再看杨立群,戴着象泳镜一样的太阳镜,为了不起雾,在鼻梁处夹了一只火柴盒,利用穿过缝隙的凉风去雾。

  在昨天休息的第二个冰坎凹处,先上去的我发现一根丁字型雪锥,我队陈骏池有两根同样的雪锥,但昨天已经带到五千七了,一定是外国队失落的,因为一般放置物品都会有明显的标志,我们拾起带到C1.5,据王队长说C3有外国队放弃的帐篷和其它物资,我们如果还有体力的话可以带一点下来。

  到达预定地点时间约七点钟,这里昨天留有三顶帐篷,VE25陈骏池取走去建C2,一顶TNF的MT24准备用于C3,剩下的一顶双人犀牛帐篷用在这里建过度营地,犀牛对于我从没见过,便决定先支起帐篷再平整雪坡,该帐篷是先支外帐,内帐是挂上去的,原以为既然是双人帐篷,应与MT24差不多,没想到竟与VE25一样大,是正六角形。营址基本是昨天放东西的地方,它是在冰谷的北坡的一处不大的平台上,北坡顶在上方四五米高的地方。而东坡和南坡要陡一些,但离的较远,谷中在帐篷南侧下方十多米的地方。我们不断扩大挖好的雪坑,把坡上方的雪往坡下拍,可雪地总也踩不平,直累得我俩气喘吁吁,感到稍微平了一些,就把帐篷移过去,帐篷的上坡方向已形成很高的雪墙,为节省雪锥就只用雪锥固定好其它三个方向(包括拾到的雪锥)。帐篷呈六角形,中间长方形内帐为卧室,辟出两个三角形,一为储物间,可以放下我们所有的物品,另一部分就算厨房了,由于内帐的门在长边上,对于厨房操作非常有利,不失为高山营地的好选择。看看表,建营居然用了一个多小时,赶紧做饭烧水,明天还要把MT24等物资运往C2,姚伟伦和陈骏池要用它去建C3。

  晚上十点、十一点两次通话时间,只能与山上陈骏池联系,无法与山下通话,不知道山下的情况,也无法向他们汇报山上的情况。想起为明天早起叫早,因为我所用的是陈骏池的六千米级海拔表,没有说明书,不敢轻易定时,正好杨立群准备了一只寻呼机用作闹钟,我们把上面所有信息都看了个遍,尤其是一段笑话,虽然不是很好笑,也最少读了五遍。上山我们为减轻负重一般不带书,寂寞的时候有点可读的东西会如获至宝,也许发现什么说明书会读上好几遍。

  由于昨天吃那利尿药,感到手脸发麻,这是医生早就说过的后遗症,便决定不再服这种药了。今天感觉比较轻松,明天还会这样好么?

  七月十五日,星期四 上到5900米返回C1.5

  晚上睡的还不错,一早起来,发现又是一片漂亮的云海,从山下方不远的地方铺向远方,远处本应看得见的群山也都被云海盖住了,这也显出此刻我们所在的高海拔。我立刻抓起相机爬出帐篷,下方是云海,两侧是高大的冰壁和裂缝,上方则是六十度的雪坡--今天将要走的路。有心赏景,当然心情也不错啰。

  由于昨天和今天一早都没能与BC联系上,我出一主意,写两张字条,一张留帐篷里,另一张请路过的外国滑雪者带下去,内容是找找联系不上的原因,我们的情况和山下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早餐后整理行装,按计划上去即要到冲顶后才会下撤,所以个人物品包括防寒用品、食物、GAS罐都要背上去,我先装上MT24,分一点食品给杨立群,然后上路。雪仍很厚,刚开始路较陡,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横切,向左一段后直线向上。

  刚向上不远,英国队的茱丽叶穿着滑雪板也到了,他丢失了两根雪锥,问我们拾到没有,我们说拾到了一根,用在C1.5营地了,说可以回到大本营时还给他。他表示假期快结束了,二十号左右必须离开中国。杨立群站在深雪里看着他去的滑雪板,说自己刚买了一付,怎么才能穿着向走呢。茱丽叶翘起滑雪板,原来板下有一种叫止滑带的东西附着,而这东西杨立群并没有。我俩看着茱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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