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纳西：恒河夜祭和恒河晨浴

作者：那马 26063人关注 2016-3-18 13:16

恒河之晨

六姑娘的经典姿势

我是来跳探戈的队友拍照把我的腿锯掉了，恨人啊

在加尔各答徜徉了2天，我们轻挪贵臀，乘火车前往瓦拉纳西。

人口100万的瓦拉纳西在印度具有十分重要的文化地位。因为，瓦拉纳西是印度教圣地，流经瓦拉纳西的恒河是印度教信徒心目中的圣河。印度教认为，在瓦拉纳西死去就能够超脱生死轮回的厄运，来世永生；在瓦拉纳西的恒河畔火化、将骨灰洒入河中就能超脱生前的痛苦；教徒还相信，在瓦拉纳西的恒河中沐浴，可以涤清污浊的灵魂。所以，印度教的教徒，一生至少要在恒河中沐浴一次。由于恒河夹裹着浓厚的宗教气息，在她的岸边诞生了许多宗教仪式，如恒河夜祭、恒河晨浴等。这些仪式沿袭经年，业已成为广大游客窥探印度神秘文化的平台和窗口。

火车是夜车。我们买的铺位是SL（不带卧具的卧铺）。印度火车席位有8个等级，我所知道的，有1AC（空调一等卧铺，封闭，宽敞，铺设地毯）、2AC（空调二等卧铺，卧铺分上下层）、3AC（空调三等卧铺，卧铺分上中下三层）、SL（无空调卧铺，无卧具）、CC（空调硬座）、无空调普通座位。比较而言， SL的性价比最高。虽然这种卧铺不提供卧具，但我们每个人都带了睡袋，夜里车窗可以大开，也不太热。从加尔各答到瓦拉纳西，SL的价格是700卢比，3AC要贵出一倍。无空调普通座位虽然便宜到几乎不要钱，但是在炎热的夏天，和印度人抢座，身贴身挤在一起，遭受毫无避讳的从头至尾的注目礼，那滋味儿并不好受，所以这便宜咱就不贪了。

SL的车厢，铺位比我天朝大国的绿皮火车座位略为宽大，设施的档次和陈旧程度就像我们80年代中期的水平。不同的是，走道另一边，就是靠玻璃窗的一边，还有2个与走道平行的卧铺。天朝的火车，在这个位置，是2个能弹起来的座位。上车时，因为还不到睡眠的时间，下铺坐满了人。我们对面坐了几个印度男人，看起来是蓝领阶层，始终看着我们微笑。

看到他们对我们很感兴趣的样子，就着一个黑皮肤、大眼咕噜的印度小伙帮我递茶的机会,我和他聊了几句。原来他们是铁路上的装卸工，这次是回家乡探亲。小伙叫拉鲁。拉鲁的衣服不太干净，脸也像没洗净的样子，拉鲁的手机，是那种老式的很便宜的三星，早已经过时了，但拉鲁的微笑，十分真诚，真诚中还带着点羞涩。印度人看我们，大概就像我国刚刚改革开放时，国人看在华旅游的洋人一样，有点羡慕，又有点好奇。

按照前人的经验，我从淘宝网买了一条粗大的链锁带过去，夜里，我把行李锁在床腿上，防小偷。后来我看到一个印度人用的链锁，是细细的几乎没有重量的小链，完全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玩意儿。相比之下，我那个链子有点太夸张了，而且重得一塌糊涂。后来到了德里，我终于把它遗弃在旅馆里。

夜里，我起来上厕所，脚一沾地，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个人的肚皮。那人也醒了，惊愕的样子。我连忙道歉，尿也给吓回去了。次日早上，我问拉鲁怎么有人夜里睡在地板上，拉鲁指指身边的同伴，说睡在地板上的是他，他买的票是WL。那人赶紧掏票给我看，仿佛我是检票的。我一看，果然是WL。这个WL，就是waitinglist,是等待名单的意思。在印度，没买到卧铺票的人，可以等待递补，万一有人退票或改签，你可以按照等待的顺序递补上去。这位仁兄大概运气不佳，没有等到递补的机会，就凑合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原定上午9点半到达瓦拉纳西，晚了45分钟，10点一刻到站。看来印度的火车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恐怖。晚点是晚点了，可也没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后来的行程，我们的火车基本上都是正点的，前辈的经验有误啊。队友打趣说，印度火车现在正点了，是因为习大大来访问时跟印度总理辛格交代了，老马要来旅游，你们精心点儿。哈哈。

下了火车，就有tutu车司机围上来拉客。别人的游记，把印度tutu车司机说得十分恐怖，说他们会像苍蝇一样盯着你不放，无论你怎么赶，都赶不走。许崧在他的《印度走着瞧》一书中对印度的tutu车司机表现了极大的反感。我的感觉没那么恐怖，国内一些城市的的士司机其实也这样儿。当然，那些司机确实过度热情，不过一般只要有一个人在拉客，其他人就会退避三舍，不会争着撕扯你的。我和一个tutu车司机讲好了价，让他送我们到恒河岸边网上评价不错的alka hotel，他说那个hotel不能直接到，车子要停下来走一段路。我问走多久？他说要走半个小时。我说你别胡扯了，你把我们送到旅馆门口。印度的tutu车司机为了送你到他熟悉的旅馆里住宿，拿回扣，常常撒点小谎，最常见的就是说你订的旅馆前不久失火了，“烧掉了，你还不知道吗？”，再就是说车子不能直接开到，要下来背着行李走一段路。我知道他的小把戏，不理他，可他一边开车，一边扒着我的攻略看，问还有没有别的预备旅馆。我怕他弄伤我们，只好指给他看另一家备用的旅馆：OM guest house。他一看可高兴了，径直就把我们送到了OM。

我和清清去看OM的房间，六姑娘和坏坏去看相邻粉红旅馆。OM的房间，400卢比一个标间，门口有个大平台，不带空调（实际上有一间有个水冷空调），WIFI免费。房间还算干净，有热水洗澡，一楼是餐厅，可以就近就餐。粉红旅馆，房间稍小，条件差不多，300卢比一间，老板是个高高个子的年轻帅哥。清清喜欢那个大平台，想住OM；六姑娘喜欢那个帅哥，想住粉红。我最后做主就住OM。拢共就一个印度帅哥，两个姑娘都高调宣称自己是见到帅哥骨头就酥的超级色女，要是住粉红，那还不打起来？

正是中午，阳光热烈，气温真TM高，不适宜出门。住倒之后先洗个澡，挺挺尸。等把中午饭吃掉，衣服洗了晒上，磨磨蹭蹭，到了下午4点。然后姑娘们化好妆，穿上鲜艳的衣裳，跟我们出门了。

这里离恒河只有几步之遥。

弯弯地穿过2条小巷，一条大河扑面而来，这就是印度人民的母亲河——有圣河之称的恒河。全长2510公里的恒河，长度只有黄河（5464公里）的二分之一不到，但是恒河沿岸诞生的恒河文明却是世界四大文明之一。她的繁盛，曾经左右了世界文明的走向。虽然她现在衰落了，但她的结晶，她的积淀，依然闪耀着璀璨的光华，是我们取之不尽的文化宝藏。

这时候的恒河岸边，人不多，外国游客更少。有印度老妇人在岸边闲坐，有孩童在玩耍，也有卖祈愿河灯的小贩在等待顾客。一群神牛在恒河中优哉游哉洗澡。

我们漫步在恒河岸边，拍照，观察，询问恒河夜祭祭坛的方向和夜祭开始时间。

在我看来，恒河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肮脏。我看过很多游记，都把瓦拉纳西的这一段恒河描绘得十分不堪，说她肮脏、混乱、河面上飘着浓稠的混合物，甚至还有浮尸。我们所见到的恒河，虽然说不上干净美丽，至少还是能够接受的。神牛？有。神狗？有。可也不是成群结队。垃圾？有。可也不是臭味扑鼻，无法下脚。我觉得，要么是现在恒河的环境改观了，要么就是游记作者人云亦云，把污点放大哗众取宠，矫情。总之，我看到的恒河，她的河道中间是清澈的，岸边稍微有一点点脏，仅此而已。

我们沿着河道往北走。前边，是一个祭台，台下有三堆木材冒着烟火，这，大概就是烧尸之处了。

印度教倡导火葬，尤其倡导把骨灰撒入恒河，获得永生。这一种习俗和文化，从发展生产力的角度来说，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它比修筑坟墓、与青山良田争地好多了。印度恒河边的火葬，是不允许拍照的，我们远远地揿了2次快门，没等他们亲属把骨灰和遗骸撒向恒河，就走人了。尊重人家的风俗习惯，尽量少惹麻烦，是境外旅行的“军规”。

傍晚6点半，我们到达最大的夜祭祭坛Ghat。这时候祭坛周边已经人山人海，河上飘来的几十条小船上也坐满了游客。祭坛上，面河方向，一字摆开7个法器台，上面放着蛇灯、花瓣、香油等法器祭品。只见7个像古希腊美男子一样长发披肩、高大帅气，面部轮廓分明、极具雕塑感的祭司缓缓走上祭台，点燃蛇灯，开始了祭拜恒河女神的庄重仪式。

这个仪式是肃穆的，漫长的，没有大幅度的动作，没有舞蹈。虽然有众多游客观看，但是祭司们没有表演感，因此过程也乏善可陈。我转而把镜头对准了台下的观众。

清清小声说：看到没有，那边第一个祭司，最帅是那个……据说他是印度最有名是炮友，世界各地的佳丽纷纷找他约炮，他忙得很，一般人约不上。“‘约炮’的英文怎么说来着？告诉我，我去帮你约。”“哈哈哈”，清清大笑，“拍你的照去吧。”在严肃的祭奠河神的仪式现场谈论约炮，多少让人觉得有点滑稽。不过也没什么。不要把旅行说得那么神圣，不就是玩儿吗；不要把夜祭搞得那么紧张，那是他们的神，不是我的，我……只是个看客而已。

次日清晨4点钟就爬起来了，旅馆帮我们租了小船，去看恒河日出和恒河晨浴。

和我们同船的，是来自保加利亚的2位佳丽，跟我们住在一间旅馆。昨天我就看到她们了，在一楼的餐厅，无人用餐的时候，一位佳丽把她的裸足高高跷起来，搭在餐桌上，十分的放松。

恒河的日出，并没有特别的壮美。但是日出后，太阳照在河岸的城堡、寺庙等建筑上，洒下一片辉煌，十分悦目。许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在恒河里沐浴（不是裸浴，男的有兜裆布，女的都穿纱丽）。一般沐浴前，要含一口恒河水，双手合十，闭眼祈祷一会。尽管恒河不像传说中那么脏，可也不是很干净，微生物应该是超标的。要我们去下河洗个澡，我是不干的，更别说含一口恒河水了。

我们拍晨浴的人们，拍岸边辉煌的建筑，也自拍互拍。两个姑娘都是嘚瑟狂，拍啊拍啊在船头拍个没完。我看到2个保加利亚姑娘都有点烦了。人家安静地坐着，仔细欣赏着、体味着恒河的美，你把人家的气氛全打破了。不过，谁让她把脚丫子跷到餐桌上去呢，晚餐我们就在那张餐桌用的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