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瓦拉纳西 深夜的瓦拉纳西火车站仍然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站台里外躺满了过夜的人，嘟嘟车司机都是弯在车上过夜的。送我们回酒店的车子开得飞快，差点撞到一头横在路中间的大肥猪，还好，差点儿。半夜一点多，街上居然还有行人在走路，还不止一个，很多。夜风微凉，空气里夹杂着湿润的河水味，不时飘来便便的芬芳。这座恒河边古老的城市，处处都充满着神秘的气息。
瓦拉纳西又叫 “加西”，意为神光照耀的地方，因地处瓦拉纳河和阿西河之间，后来取两条河的名称合成瓦拉纳西，是印度恒河沿岸最大的历史名城。也有说法说，瓦拉纳西的梵文，是“洞悉生命的眼光”之意。在这里，虔诚的信仰不是迷信，那是对生命的敬畏、是内心对生活的笃定、是给予自己灵魂的一份平静。
第一站我们来到佛陀四圣地之一的鹿野苑（Sarnath），据说这里是佛陀首次讲经说法“初转法轮”的地方。五比丘纪念塔（ChaukhandiMound）是一座八角形的楼塔，矗立在一个小土丘上，传说中是五比丘迎接佛陀的地方。据玄奘的描述，这个塔是用来纪念当初因误会而背弃佛陀的五位伙伴，与佛陀重修旧好后，成为佛教第一批僧伽的。
如今这里只剩残垣断壁、红砖绵延，唯有达美克塔（Dhamekh Stupa）还基本完整地保留下来，壮观醒目呢立在遗迹公园中央。从残存废墟中仍能感受到这里当年的宏大气势。据考古学家推测，这里最初有阿育王造的纪念佛塔之一。
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汽车、摩托车、嘟嘟车、人力三轮车、单车、行人、乞丐、狗狗、老牛、母猪、羊群......密密麻麻穿梭交织在一起，树上和房顶还有猴子和各种鸟儿跳来跳去，可以想象这是怎样呜嚷呜嚷乱作一团的混乱场景！每辆车子都把自己的铃铛或喇叭按到最响，而且是那种短、急、快地不停按，此起彼伏，催得人心慌慌那种，感觉随时都要撞到了，又总能成功避让开。大巴车的喇叭声很特别，像小孩的玩具小喇叭发出的小调，高声低声地在唱歌。
空气里不时飘来炸土豆的气味，地上不是很脏，但需要看路，偶尔还是有“地雷”的。路边乞丐很多，但导游并没有交待拍照小心手机被抢、或者看好自己的包包之类的话，我们也没有遭遇，没有牛或人被车撞到，也没发现有小偷。所以，这里看起来闹哄哄、嘈杂喧嚣得如一团乱麻，其实是很安全的，在看似无序的混乱中，实则如此地和谐有序。
夜祭，这是中国人的叫法，当地人把这项祭祀活动称为Puja。在我们这些外国游客眼里，这是一场带有表演性质的活动；但对于每一个印度教徒而言，这是在感谢湿婆神和恒河给予的恩惠，由最高种姓婆罗门祭司负责向神沟通的仪式。这个祭祀仪式延续了3000多年，每天都要在恒河边举行，风雨无阻，从未间断。祭司们是人间与神灵沟通的使者，神圣、庄严、虔诚。
祭司的助理将鲜花花瓣散满祭台，随着神坛边上的观众拉起灯架上的铜铃，清脆的铃声仿佛是在召唤神灵，配着号角的声音，祭祀开始了。首席祭司带领其他祭司排成一排，一遍吟诵一遍燃香，然后每位祭司走到自己的祭台上，用灯塔、海螺、法灯、孔雀羽扇、檀香等法器整齐地挥舞。每使用完一种法器，便向祭台和恒河中抛洒花瓣和水，当所有人一同起立，与祭司们一起面向恒河举起双臂高呼吟诵时，整个祭祀仪式达到高潮。随后，祭司会把鲜花抛入河中，把糖分给大家，信徒们点起花灯放入河中，祈福祷告。印度人说，只要恒河源源流淌，他们的祭祀仪式就绝不会停止。
4:30起床去看恒河日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但街市已是人来人往。街边最多的是卖花的小贩，这些应该都是给人们供神和朝圣用的鲜花。还有卖小树枝的，这些小木棍是腊木条，印度老百姓用来刷牙的！河边已有人开始沐浴，印度人不论贫富，都对恒河沐浴充满了期待，可以一生不结婚，但不能没有一次恒河沐浴。全国各地的人们都会来此沐浴，印度教徒便是这样虔诚地把用恒河水“冲洗身上的过失”看成是莫大安慰和荣幸，相传可以洗去前世今生污浊和罪孽，是他们渴望洗涤灵魂、纯洁做人的向往。
我们上船后回看岸上，恒河边的老房子和台阶码头还亮着灯火，倒映在河中，闪着远古文明的光。在瓦拉纳西城的新月形河湾两岸，历代王朝先后修筑了大大小小64个台阶码头，供人们作沐浴礼拜。也许是神的护佑，在我们需要穿着羽绒服的清晨，恒河的水竟然是温热的。
太阳还未升起，河面上笼罩着薄薄的雾气，海鸥贴着水面开始觅食，时而围着我们的船盘旋，天边一片粉红。直到天已大亮，仍未见到太阳，导游说今天云层太厚，估计看不到了。突然有人提议大家来唱一首《我的太阳》，于是老姨妈和大叔们一边放河灯，一边高唱。唱着唱着，一轮微微红晕出现在了眼前，真的把太阳唱出来了，太神奇了吧，印度导游说，是神听到了我们的歌声和呼唤！
船经过恒河边最大的焚尸塔，依稀能闻到烧尸体的松木燃烧的味道，中国人谈到死亡一般是深怀忌讳的，但在这里，印度教徒们深信，如果能在瓦拉纳西死去，灵魂便可以免除轮回之苦，直接涅槃。要做到一辈子虔诚很难，还不一定能涅槃，所以，有些人死后被亲人运到这里火葬，有人幸运地在这里死去，还有人在河边等死。
从大焚尸塔旁边的码头上岸，流浪狗在岸边大口享用死鱼的美味，在清晨的巷道里穿行，跟神牛和抬尸体的队伍擦肩而过，邂逅废墟中的的神庙，凝视着这安静而宏大的场景，和谐中偶有一丝诡异。当太阳升起，光芒洒满大地时，对于个体生命的终结突然就释然了，时间对于每个生命都是公平的，活着就该用尽全力地开心活着。
背影：穿过印度瓦拉纳西的大街小巷、繁华市井，大姨爹总是习惯地让大姨妈勾着。 卖明信片的小哥一路帮我们跑前跑后地张罗，生怕谁走丢。领队说这个小哥有超强记忆力，哪位客人找不见，只要让他看一眼照片，他便能沿路回去把人找回来。作为回报，我买了他的冰箱贴，老姨妈们也买了不少他的明信片。感谢：玛拿国际旅行和唐天尧老师的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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