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看贡嘎——从牛背山到子梅垭口寻找天上人间的神山

作者：雪山的小鸟 20221人关注 2022-4-1 16:43

建议：夜深人静的时候，泡一杯淡淡的茶，慢慢的读此文章。

换个角度看贡嘎

从牛背山到子梅垭口寻找天上人间的神山

一、蜀山之王贡嘎雪山

贡嘎雪山位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雅安、凉山的泸定、康定、道孚、九龙、石棉、冕宁等三个地区六个县区市境内，贡嘎雪山主峰海拔7556米，为世界第十五高峰，是四川境内的最高峰，被誉为蜀山之王，它被120余座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雪峰簇拥着，彰显着凌然不可侵犯的王者风范。贡嘎在藏语里是“高大洁白”的意思，可以直译为“至高无上，洁白无瑕”。

1928年5月下旬，当44岁的美国植物学家、人类学家约瑟夫.洛克来到贡嘎山区，站立在摩西山上第一次看见贡嘎雪山时，他几乎是用惊异的语言在日记中说道：它的主峰，像一座金字塔，耸立在群山之上，直冲蓝天。如此壮观的景色，难以用语言来描绘。作为第一个到达这里的白人，我享受着如此美丽的景色。

去贡嘎，在我的内心深处，是想去追寻洛克的足迹。

2009年10月上旬，和小弟徒步深入贡嘎山区，由康定的老榆林出发，经由关门石、草坝子、太扎牛场、两岔河、下日乌切、上日乌切、日乌切垭口、摩西沟牛棚、冬季牧场、贡嘎寺、下子梅村、田湾河、巴望海、下家岭……经过六天的艰苦跋涉到达石棉县草科镇。在贡嘎寺，我第一次满含热泪的仰望贡嘎主峰，蓝天之下，云海之上，犹如天上人间。沿途虽然雨雪交加，云雾缭绕，但是如此近距离仰视贡嘎雪山的每一段山峦，每一座雪峰，却是我今生必须完成的愿望。

记不得哪一年《国家地理》杂志刊登了一篇文章，记述了一位摄影家来到贡嘎山东面的牛背山，在这里可以完整的看到贡嘎雪山的日照金山。震撼的全景照片展现着贡嘎雪山不可思议的壮观，我说我也要去牛背山看贡嘎。

愿望永远是愿望，世事难料，几年来我经历了太多的人生不幸，生命的时钟不经意就划过了几个年头，马年不期而至，信奉藏传佛教的我，希望在这难得的年份里继续去转山，去行修。

清明节曹切去牛背山，发回了日照金山的精彩照片，没过几日，铁骑又上牛背山。那里高耸的山峦，流溢的云海，湛蓝的天空，璀璨的阳光再次给我深刻的印象，我再也按耐不住游走的心，约上周哥、朱哥、林哥，利用五一小长假自驾车去转贡嘎神山。

二、我要飞翔（4月27日）

终于要出发了。

收拾好大包，兴奋得一夜没有睡意，吃了一粒安定片也按耐不住出行前的激动心情。细细想，也许是因为我的心即将得到解放，为了能够再次自由飞翔而欣喜若狂。

晴朗的天空挂着几朵白云，春末的关中大地微风习习，这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我们四个大老爷们携着自由的心，沿着高速公路直插秦岭深处的崇山峻岭，放飞的心情和滚动的车轮一样，欢快、轻盈、飘逸，好似童心再现，无忧无虑。

穿过茫茫秦岭，一路走过汉中、勉县、宁强，过了棋盘关连绵的米仓山群峰交错，千仞壁立的红砂岩将四川与陕西隔开，突然想到了邓艾。当年他带领大军从陇南过来，一直打到剑门关下，在那个年代千里奔袭多么不易。

春天的翠绿色早早将米仓山覆盖，巨大的山腰上散落着几间白色的农舍，山谷开阔幽长，四下望去，怎么也寻找不到剑门关城楼。顺着嘉陵江弯曲的河岸，一眨眼便来到了广元。浑浊的嘉陵江浩荡向南流去，除祛了清澈，只剩下雨季的残留，千里江陵的感觉，不再那么强烈。与之形成巨大反差的是白龙江，清澈的江水犹如一片镜湖。

公路旁有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大字书写着：南有海南，北有青川。是广元政府的宣传，广告嘛，话说多大都可以不负法律责任，大嘴八卦。看到这个，朱哥说，北大一个教授去监狱探望了二十四个贪官，他们的出身几乎同出一辙，小时候在农村受罪受穷，后来考上大学出来工作，勤勉努力，克勤克俭，博得上级领导赏识，加官进爵，走上仕途。后来有了权力，加上社会风气的熏染，他们便把握不住自己，走上贪腐的道路。他们记不住送钱的人，却能记住不送钱的人。锦衣还乡的结果只能是把他们送进监狱的大门。陈水扁为什么贪婪，因为他们家三代是佃户，从小没有见过钱；马英九为什么清廉，因为他们见三代是官员，从小没有缺钱的概念。

朱哥怀着满腔愤怒倾诉这对贪官污吏的愤慨之情，他虽然身体退休了，但是思想还在工作，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

不知不觉我们走过了成都，一会儿工夫就来到了大邑县。晚上住在安仁古镇旁边的一家客栈，一个人35元，干净舒适。坐车不比走路轻松多少，一天下来也腰酸背痛，吃过饭哎呀呀的撂展在大床上。

三、收租院（4月28日）

大清早起来去安仁古镇的刘管家吃了清汤馄饨，四川的吃食没的说，调料丰富口感好，就连我这不爱品食的人吃了后都啧啧称赞。安仁古镇有点儿不那么实在，本地的老建筑大多修缮一新，看不出历史的沧桑。镇子上大多数人都姓刘，这让我突然想到了刘文彩，小时候知道的唯一大地主就是四川大邑的刘文彩，刘文彩就是地主的化身和代名词。听老板说古镇的建筑大多是四十年代修建的，隔墙用的都是笆笆。清晨的古镇空无一人，除了清扫街道的保洁工和身着粉红色戏装的晨练者。后街的街道上停着一节老式的有轨电车，像是走进了影视城或者是摄影棚。

吃完饭我们来到了刘氏庄园。大门口前有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依然用文案策划者特有的口吻说道：“刘氏庄园铸就中国传统地主庄园文化的巅峰！”对着这一副震撼心灵的巨幅广告牌我凝视了许久，摇摇头，不一样了，时代真的变化了，地主阶级和地主这个名称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它不再是那个让人望而生畏唯恐避之不及的革命对象，它已经不是那个阴暗的、可恶的、遭人唾弃的剥削阶级，而是代表着智慧、勤劳、创业、向上的社会进步力量，他们犹如今天社会上的广大精英分子，值得人们称赞和学习。

花了四十元门票，用了四十分钟转遍了刘文彩庄园，其中对我印象最深的是《收租院》群雕。那是小时候看了无数遍的一个故事，说的是在四川省大邑县有一个叫刘文彩的大地主，他用自己辛勤挣来的钱财买了许多土地，再把这些土地租给许多没有田地的穷人耕种粮食，然后收取土地耕作租金，如果有抵赖不交的，则投入水牢关押惩罚，那时候我认为刘文彩太可恶了，为啥要收租金。

今天当我来到这里，心里竟然对他没有滋生出一丁点儿反感，反倒是将他当做一位成功的农场主来看待，其中凭吊的含义可能会更浓厚一些。我认为那些租赁刘文彩土地的农民给刘文彩交纳使用土地的租金是天经地义的责任和义务，刘文彩追求经济利益的最大化有什么问题吗。

感慨世事变迁，在如今的中国大地上刘文彩似的人物遍地都是，勤劳致富者有之，巧取豪夺者有之，贪污腐败者有之，比刘文彩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无处不在，没有人会再去对刘文彩的经营或是剥削说三道四。不管过去的地主亦或是如今的地主，无可厚非，只要他们执行合约，遵守劳动法。

在大门口遇见几个陕西宝鸡人，刚从牛背山回来，从荥经的三合乡上去，路太烂上到半山腰返回来。这几个人的遭遇让我们认识到了不能从三合乡上，必须往泸定县的冷碛镇。

林哥在一个书摊上花了二十元买了一本《我的奋斗》，他说在书店买不上这书，这是一本激励年轻人自我奋斗的好书。早就知道这本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阅读。

四、茶马古道

下了高速路就是雅安，又看见了三岔路口那群雕塑，好熟悉的地方。跨过浑浊不堪的青衣江，在隐入云中的深山里穿行，路上我哼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茶马古道》……前面那座山，你是什么山，过了昌都寺，就是雅安……搞不清楚昌都寺在哪里，好像在丹巴有一个，方向却不对。

在天全采购了一些物品，然后在路上一家小吃店补充了肚子。在小饭馆碰到了一位骑行川藏线的重庆年轻人，他前天早晨由成都出发，计划28天到达拉萨。

我们沿着318国道向西，路况很差，路上有许多骑行西藏的年轻人，看着他们，想想自己，唉，摇摇头，自己十多年前的愿望如今被许多年轻人践行者，不知道今生自己是否还有机会骑行川藏线。

路过二郎山老路的岔路口，周哥说他曾今走过这条318国道的老路，很难走。老路被抛到了身后，瞥一眼那条长满荒草的老路。朱哥哼起了著名的《歌唱二郎山》……二呀么二郎山，高呀么高万丈，古树那荒草遍山野，巨石满山岗，羊肠小道那难行走，康藏交通被他挡……歌声未定，我们就来到了二郎山隧道口。与往常一样，有许多骑自行车的人在这里合影留念。

穿过二郎山隧道，天空放晴，路过日浴高原的观景台，许多人站在那里拍照。深深的峡谷一直通到大渡河，看不见贡嘎山。

我张望着，想寻找古人的足迹，然而高山峡谷中我却看不见茶马古道，过去的一切已经了无踪迹，只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之中。

远眺318国道
骑行川藏线的小伙子
二郎山隧道口三岔口
大渡河

五、暴风雨雪上牛背

在三岔路口加了油，我们向左拐去冷碛镇方向，在一个观景台买了几斤樱桃，也算帮助了那几个在寒风中等待买主的农民。沿着大渡河没有走多远，又向左拐上一条土路，通过地图查看知道这一条路是167县道。过了和平村，开始爬山，土路开始颠簸，扬起的灰尘在车后面形成一条白色的龙，可以看见峡谷对面的318国道。

天空开始下小雨，道路泞泥湿滑，车尾晃动摇摆。每到一个三岔路口便要辨认半天，没有指示路牌，生怕走错路。极端泥泞的道路上竟然看不见车辙，停在一个山嘴拐弯处犹豫不决，突然看见远处过来一辆摩托车，好像遇到了救星。骑摩托车的人停下来，指着对面山梁说，你们到街心花园向左拐。我站在泥泞中，疑惑的问他：街心花园在哪里？那师傅指指对面山腰的一处房子说，那个房子就是。

遥望去，好远，大峡谷的对面。

悬崖上的简陋土路不但颠簸，而且异常狭窄，只能勉强通过一辆车，旁边的悬崖深不可测。这让我突然想起了安第斯山的死亡公路，坐在我旁边的朱哥拉起安全带绑在身上，我心想如果有意外，我可能从窗子甩出去，朱哥却必定跟着车子翻到峡谷里。

走了好久，我们才到了街心花园，心里郁闷，这里那有什么花园，更惶恐什么街心。一台挖掘机正在风雨中进行作业，估计是要建房子。过了街心花园，随着海拔升高，山坡上植被逐渐减少，土路在山坡上来回折返，穿行在白色的云雾中。

我们艰难地爬上了一个山垭口，这里又几栋简陋的建筑，牌子上写着“云海人家”，接待站没有人。云海人家是徒步者去牛背山的必经之地，很多人走到这里就会放弃继续攀爬，不是转而雇请摩托车上山，就是在原地休息，第二天再上牛背山。

过了云海人家，穿过山垭口，继续向左拐，天空开始下雪，蚕豆大小的雪花横扫过山坡，覆盖了低矮的冷杉和高山杜鹃的空隙地。继续往上走，山峦被风雪笼罩着，白茫茫一片。

越野车底盘在是石头上猛烈地磕碰，车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紧紧抓着能够抓着的东西，神情紧张地向前张望，希望尽早到达目的地。横飞的雪花影响着视线，再加上浓重的云雾，车速漫到了只有几公里。遇到这样的天气，真担心明天下不了山。

继续向上，山体的岩石变为红砂岩，道路上的泥水也变成了血红色，像一根无限长的血肠，折来折去铺在巨大的山坡上，有点儿恐怖。

晚上七点整，经过三个小时的行驶，我们终于来到了牛背山靠近山顶的一块平地上。一块不大的平地上停了将近二十辆越野车，其中有一半是当地山民的三菱越野车，用来专门拉运游客，从冷碛镇到山顶跑一趟一千五百元，一天最多可以跑两趟，经济效益还是很不错的。

这里海拔3600米，在车厢里就已经感觉到了寒冷，刺骨的寒风从窗缝挤进来，决定不在外面支帐篷。在车里换上抓绒裤羽绒衣，然后分头去寻找住处。碰见一个从山上下来取东西的美女，问她哪里有住的？她热情地喊叫道，她们那里还有大通铺，赶紧去，一个人50元。一听口音，陕西话。在这里碰到老乡，倍感亲切。手冻的刺骨痛，赶紧递给她一只手套。风雪中我跟着她爬上去几百米外的接待站，走的气喘吁吁，雪坡上站立不稳，头开始晕，看不见大雪横飞中的客栈。

听见了发电机发出的突突声响，循着声音走去，才发现接待站那简陋的窝棚和在门外面晃动的节能灯泡。

空了三间冰冷的房子，歪斜的床铺上盖着厚厚的两床被子，还有电褥子。

头晕的不想动。

许久不见他们上来，重又返回风雪之中。

六、晕天昏地一夜高反

从冷碛岭上到牛背山一共43公里路程，周哥给我看了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的数据，一条蓝色的线条弯弯曲曲呈无数的之字形从山脚一直盘到了山顶。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头更加晕了。

周哥支起气炉，朱哥给大家下挂面，煮了无数遍的挂面永远不熟，虽然参合上王领导做的臊子杂酱西红柿，还是粘牙半生。在这个海拔高度，不用高压锅水的沸点永远达不到一百度。

窝在厚厚的被子里，凑合吃了一点儿面条。

随着夜幕降临，开始感觉天旋地转，整座木棚被大风吹的摇晃，所有人都说头晕难受。周哥说这里海拔3650米，比停车场高一些。温暖的电褥子多少能减轻一些寒冷的侵袭，我的身体慢慢地由蜷缩而舒展开来。

发电机无休止的发出令人不安的噪音，周哥说这个噪音有70分贝，搅得人难以入睡。灯光若明若暗，看不清四周墙面上那许多激情的留言，也不想去看，估计都是一些年轻人发泄过剩的精力所谓。此时不要说去写，就是看我也懒得去多看几眼。

不知道什么时间发电机停止了工作，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止是相对的。不一会儿，大风搅着漫天飞雪在山顶肆虐。听见有人说雪都下了十几公分了。能听见雪粒敲打墙壁篷布的声音，彩条布在狂风中哗哗啦啦的作响，大家都默不作声的躺在被窝里。

头痛得厉害，还伴着恶心。一会儿垫上两个枕头，一会儿又去掉，两床厚被子压得喘不上气，内急憋着，不敢出去，碾转反侧，起来吃了两粒诺迪康，希望缓解身体的不适。

狂风暴雪拍打着棚子，除了噼噼啪啪的声响，营地安静极了，阵风不停地将我吵醒，半睡半醒等天亮。

七、云山雾海不见山（4月29日）

一大早就听见朱哥喊叫：快起来看，云海美得很。知道他在忽悠，不想起来，一直到周哥将荷包蛋打好才起来，用雪擦脸洗手。外面白茫茫一片，天地相连，零落的雪花纷纷扬扬，山谷里积聚着云雾。许多人站在悬崖边上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云雾将一切都遮挡在白色之中。

站在高高的山脊上，想看到什么，结果什么也看不到。周哥说：不管什么天气，各有各的感受。

站在厚厚的雪地上，望着翻腾的云海，看看周围没有人，跪下来，向着贡嘎主峰方向扣了三个头，希望老天爷云开日出见雪山，希望出现惊喜，希望我的虔诚能感动上天。

住在我们旁边的几个西安和宝鸡人被包车司机催促上路，他们来了两天，什么也没有看到，其中一个人依依不舍得说道，贡嘎雪山，我还有机会来这里看你。雪花依然飘飘洒洒，朱哥和林哥蒙头睡觉，周哥在玩平板电脑，大家百无聊赖的等待着。

无聊之中我给老哥们建议为了能够更好地观赏贡嘎山的云海，我们需要搬到正对贡嘎山的“牛背山客栈”，建议通过。我们告别了荥经人的客栈，搬到了几百米外的牛背山客栈。这个时间段正是订房间的好时间，一些前几天上来没有看见贡嘎山的人们今天上午十点左右陆续开始下撤，而当天上来的人们还在半路上挣扎。泸定的老板娘围着花围裙，一边打扫着门前的积雪，一边说：一个床铺70元一分都不能少。

我们几个并排坐在门前开阔的水泥露台上，享受着偶尔从厚厚的云层中冒出来的太阳。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飞度的乱云，心情也由阴郁转为开朗，大家也都显示出了希望中的舒坦。

白云在娘娘山下的山谷里像瀑布那样从北向南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白色丝带，猛一看那云是凝固的，仔细看则是流动的，像是倾泻的河流，巨大的山谷，黛色的山峦，白色的流云，恢宏而壮烈。

虽然看不见贡嘎主峰，但是我还是拿出画本，描绘出了一幅贡嘎云海图。

八、黄昏中的贡嘎雪山

头顶的云层被高空气流撕扯着，逐渐被拉开一条裂隙，舒卷的云将缝隙越拉越大，露出了碧蓝的天空，太阳在云层边上放射着耀眼的光芒，无数的云朵积聚在贡嘎主峰之上。

蓝天渐渐的扩展开来，四周的天空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纱，白云翻滚着，向上升起，太阳在云层中忽隐忽现。

我仍旧相信老天爷的力量，双手合十，默默地祈求老天开眼，继续等待。中午不想自己做饭，在泸定人家要了几个菜，喝了自己带来的啤酒，也算庆祝来到了牛背山。

中午时分，徒步上来的人陆续到达，大多是年轻人，一是体力好，二是不用承担超贵的包车费。看着那些徒步爬上来的年轻人，周哥摇摇头，不敢想徒步的事了，年龄使然吧。

在我的祈祷声中，贡嘎主峰终于从云层中钻出来，我继续祈祷，希望能看到贡嘎雪峰的威武雄姿。等待是漫长的，一直等到了黄昏时分，笼罩在贡嘎主峰的云雾才逐渐散去，剩下一条长长的玉带云横贯贡嘎山的中部，玉带云下面几条巨大的冰川清晰可见。晶莹璀璨的白色雪峰一座座的突兀在天际之上，高耸的贡嘎主峰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天际。

整座贡嘎雪山沉浸在黄昏的苍茫之中，飘逸而朦胧，我凝视着那座巨大的雪山，在那耀眼的洁白中我似乎看到了蕴含在其中的一丝傲慢，我笑笑，对着贡嘎雪山说道：你就拽吧，有本事你就永远遮着你那俊美的脸庞不要让世人看见。

牛背山的山顶上洁白一片，圆形的山顶上站立了许多人，那些黑点儿与我一样，在期盼中渡过了一个难忘的日子。朱哥热情地给几个年轻人讲解单反相机的使用技巧，周哥给大伙煮了热茶。

有点儿发烧，郑州的张先生给我和林哥一人一粒感冒药，权当安定片使用，睡个好觉。

客栈来了许多年轻人，精神异常旺盛的他们喧闹不止，一直到了发电机停止工作。

希望明天清晨能够看见壮丽的日照金山。

( 本文作者 : 雪山的小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