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缘起 今年五月份,趁着疫情无事可做,登山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找了些纪录片看,碰巧看到了周鹏和严冬冬在贡嘎山域攀登的纪录片《自由之舞》,他们在勒多曼因开辟了中央直上的“纪念陈家慧”。 此时我又想起,勒多曼因这座山,好像还有一次叫“高中毕业”的攀登。“我和搭档曾经聊到这个话题,说徒步大概是学前班,三峰算上小学,雀儿山算初中,而幺妹峰这样的就是大学水平。调侃阿式攀登勒多曼因北壁线路大概相当于高中毕业时那一段美好的时光。比如找到搭档,结组攀登;恰如那个夏天和你约会的Ta,你们约定要去同一所大学……” ——南旭龙与张东豪 在这样的背景下,得知有机会成为较早攀登勒多曼因的攀登者,让我心潮澎湃,为了准备这次攀登,我攀登了三座雪山作为地形、海拔的适应。其中,四姑娘山大峰二峰的山脊连穿是为了训练山脊上破碎岩石和崎岖地形下降、那玛峰则可以训练雪坡行走。 |
02.启程勒多曼因 八月十六日,在康定老榆林过了二十岁的生日,便准备着进山。老孙、A总他们第二天就直接上到本营,我刚从那玛峰下来,不需要适应,想和他们一起上。但怕自己的感冒在大本营没法好转,就留到十八日,同大部队一起进山。 他们出发那天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老孙走的时候把大雄(他的狗)落下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电厂了,就打算让我第二天把狗带上去。但狗不一定认我,野人老师就一路飙车飞奔,千里送大雄。只不过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我正在梦中。 醒来,到下面的小池子泡温泉,听说当地人洗澡、洗脚、洗衣服都在这个池子。 为了不影响各位的观感,泡脚的图就小一点 十八日,照了张合影,进山。从老榆林电站到勒多曼因大本营约二十公里,考虑到海拔适应,分成了两天,晚上在中间的两岔河营地休息。这段路是大体上是贡嘎环线的一部分,不同的是,在上日乌且营地后,我们 向着勒多曼因的方向走,徒步要继续翻越日乌且垭口。 一行人的脚力都很快,午饭点过去没多久就抵达了两岔河。于是,直到天黑前,大家坐在帐篷里开始了中国人最喜欢的几个话题,我背的反应堆总算可以用一用了,感觉喝了几升茶。 晚上,钻进睡袋,掏出手机看我提前下载好的《铁齿铜牙纪晓岚》。不知不觉,下午的茶水开始挤占我的膀胱,一阵接一阵的尿意把我从睡袋里逼出来,跑到屋外放水。高海拔地区的温差很大,有阳光和有云都仿佛两个季节,更何况半夜飘起了雪。我站在屋外,没有星空,只有深切的黑,黑的让人发慌。城市里的夜,总还有些灯光透过你的窗帘,再不济还有月光。而这一夜的两岔河,只有看不见的黑,和远处几道模糊的山影。我有点害怕。 十九日,继续出发,前往大本营。昨夜的雪,覆盖了周围的山。逐渐的,我们走进了贡嘎山的范围,身后是田海子、白海子、蛇海子。走到日乌且营地,渐渐看到了小贡嘎、嘉子、日乌且。这张图里,左边最尖的是小贡嘎,右边被遮住大半的是嘉子。 |
夜晚,银河洒在天际线,繁星点点。 我找出来GoPro的三脚架,装在索尼相机上,按老孙说的,调整各类参数,立在一块梯形的石头上,六十度对准上方的星空。按下快门,却是慢慢等候。寒冷,不远处就是几张帐篷的残骸,烧黑的金属隐约可见,不知是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就在几周前,在这里烧掉了几乎全部的装备。成像,一片漆黑。再改参数,照出了最亮的天狼星。一改再改,最后放弃。已经很晚了,跟我一个帐篷的军长已经睡了,我一通折腾,他翻了几个身,委婉地表达了愤怒。夜深了,又是和珅纪晓岚的时间,果不其然,又是一股尿意。穿着内衣踩着徒步鞋就暴露在了寒风中,涌出的水柱在风力下已然不再连续了,我暗自想着,上山一定要带个饮料瓶子。 二十日,冰川适应性训练。那玛峰下来后隐隐有些失去知觉的大脚趾,终于长出了水泡。晚上分食品,古古老师给了我两个水泡贴,叮嘱我不要自己撕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