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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

金色的阿尼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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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19 10:54 1 只看该作者 | 倒序浏览


藏区的四大神山里,阿尼玛卿是离内地最近的一座,从省会城市西宁到阿尼玛卿地区只需不到半天。它远离西南横断地区直至青藏腹地的万山攒聚,作为海拔六千多米的高山在青海东部高原独守一方。阿尼玛卿雪山不仅用它丰富的神话背景支撑起周边藏族人民的精神信仰,也用它方圆数百公里的体量和冰川水系养护着黄河上游的自然生态。同样是四大神山,阿尼玛卿的曝光率虽然不及热点线路的冈仁波齐卡瓦格博,但仍然是我们在这个马年最重要的目的地之一。


我们当天是从青海玉树一路赶往阿尼玛卿的。之前的一周行程已经去过了青海湖、茶卡盐湖、德令哈,去过了黄河源的玛多和曲麻莱,去过了藏区四大神山中的另一座:尕朵觉沃,去过了四川石渠境内的巴格玛尼墙、色须寺。经过连续多日的高海拔地区长途奔波,已经进入旅行后期的疲倦状态,殊未料整个旅程的又一华彩篇章才刚刚开始。


我们这一次的行程主要沿着唐蕃时期文成公主入藏路的这一带风景展开。个人认为这一地带的景观指数和风格是接近于西藏阿里的,而距离内地却近多了。有依然纯净原始的绝美黄河源:鄂陵湖、扎陵湖及其高山观湖点,有藏区四大神山的两座:阿尼玛卿和尕朵觉沃,有地方特色人文:玛尼城,有色彩斑斓、野驴成群的冬给措那湖,这里还是藏区口口相传的神话英雄格萨尔王的故地,而线路开端的青海湖也是著名的例牌菜。相邻的甘南、果洛、玉树、囊谦等地方的遗世秘境更是星罗棋布,稍作规划就能并入攻略。(注:遗憾的是,黄河源头地区因为生态保护的原因,不再开放旅游,这是后话。)


大美青海的公路建设水平让我们在青海的车程顺利不少。


这是我们对阿尼玛卿的初次拜访,安排了一天一宿的长行程。早晨从玉树出发,走214国道,一路经过清水河、巴颜喀拉山山口、玛多县、花石峡,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八道班。继续往北前行是前往青海湖区和西宁的返程路,面前一条与214国道横穿的高等级公路(现在的德马高速)还在兴建中,路口往左向西是我们来时去过的冬给措那湖,能到都兰县、青藏公路一带;往右拐入东侧就是阿尼玛卿山区的方向,这边的新公路还是在建的工地状态,我们走传统的土路,而这土路也是转山人走的路,也是深入旅行者们最爱的、随停随走的慢路。


已经是下午五点。这里的天气不像之前一路上的高原蓝天,前方山区上方阴云较厚,雾气已弥漫在连绵初起的山顶。窗外的天空正好是乌云和晴空的过渡带,似乎将要进入雨区,令人隐隐不安。


我们首先来到了下大武乡。这里属于阿尼玛卿转山的营地和起点之一。司机停车去打听了下住宿和后面的路况,我们则下车各自小休。周围一片平房,山坡上的经幡台下,竖着密密插满了一片黄色的风马旗,这个插法是这片藏区的特色,在西藏境内几乎是没有见过。


离开下大武乡之后,经过了阿尼玛卿地质公园的门阙入口,附近还有一座宁玛派的格日寺,信徒可以在转山之前来此祈福。路上还经过了一排八座的白塔。因为天色将晚,今晚的住宿地还没有落实,也因为天气的关系,两车人似乎都没有心情在路上逗留,径直赶路。


阴云已经遮盖了天空,蓝天在云隙中远远消失在车后。离日落还早,天色已昏暗,没有了高原的阳光照晒,气温骤降。车外已是寒风,渐渐发现飘洒下细小的雪花。路的南侧是一条河谷,南岸上面就是阿尼玛卿的连绵山体,此刻也一路被云罩雾掩。青海长云暗雪山,犹抱琵琶半遮面。虽然已在眼前,却不成景色,隔空弥漫着纷纷扬扬的霰雪,褐色的山野暗淡,萧瑟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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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19 10:54 2 只看该作者
沿途不时能看到对岸沿山脚在建公路上的工程机械,或者河谷里矗立的几座高架桥墩,或者岸上堆放着的预制桥梁构件,和工人的营地平房。


路渐渐升高,顺着山势驶上了这一侧山体的半山腰,也能远远看到右下方一路伴随的河谷谷底了。河床很宽而平坦,中央的河水形如当风吴带。盘山路上陆续出现了行走的藏民,有男女老少,青年人更多,只是好像这边没有磕长头的;一个个戴着帽子,裹着藏袍,为了避让后方的来车而走在山路外侧,时而转头和我们相互打量。他们脸色黑红,目光清澈而纯净。我们对这片土地上的藏民,特别是转山的人们,总是有由衷的敬佩和好感。敬重他们的虔诚信仰,钦佩他们的坚毅不懈、朴素耐劳。


车正行在高处,忽然世界亮了起来。对岸的天空,乌云正远去,阳光穿透了薄云,照在车身和路面上。原来之前那一路昏暗的降雪地带是可以穿越的。回头望去,后方的山野和路人仍然明显地在云影笼罩下,整个背景雾蒙蒙一片。高海拔的天气变化频繁,又加上我们车队一路在移动位置,一天之内多变也是常有。


眼见天气转好,车里的伙伴们话也多了起来。副驾的小伙伴开窗朝着车外经过的一队年轻的少年藏民热情地打着招呼:“扎西德勒!”,声音不小,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大概以为不是说给他们听的,仍继续默默低头赶路。大家笑了起来,另一个同伴怂恿同侧的我也试试,看看谁能成功。我回想了下之前留意到的藏民相互祝好的情景,改用她们的语调,如同熟人般亲切地喊道:“扎西德勒——”,最后的“勒”音更像“猎”,自然地抬高了、拖长了。眼见着转山的少年们不约而同地回应道:“扎西德勒——”,纷纷回头看向了我们,车里顿时一片欢快的笑声,剩余的同伴也赶忙向少年们打招呼、问好。


山路不断向上。前方的雪面也越来越大,茫茫白色,这是似曾相识的雪线垭口之上的景象。对岸的阿尼玛卿山峦渐渐都被厚雪覆盖全了,山体像纯而光洁的块块白玉,如果不是有灰蒙蒙的云雾在弥漫遮盖,可能就会显出玉璧般的晶莹光彩来。大概是进入阿尼玛卿雪山的核心地带了。



从八道班到这片垭口已近两个小时,恰在这里进入了落日时分。高海拔的空气干净通透,很少漫反射,所以光明与阴影总是对比分明。雪山背后的天空有一大片依然光亮,而天上的各处云层已经有日光消沉时的种种光线和阴影变化,山体背阴面、河谷和路面则暗得更迅速,四下昏暗。


终于,看见了前方有几处经幡场,这意味着到了垭口的最高处。海拔4590米的知亥代垭口。垭口道路两侧都是相邻搭建的大型帐篷房,亮着灯光,间杂几辆停放的越野车。垭口与神山之间有连续几片数百平米的经幡场,更高的小山头上,还能看到有几队藏民正低头在白色雪地里缓缓移动,或许是在转祭台,也或许是在向神山诵经祈祷。


地面夜色笼罩,神山的方向云雾弥漫,隐隐绰绰一座白色的山体壁立。


发表于 2024-4-19 10:54 3 只看该作者
而我们的住宿地还没有敲定,两辆车的车队稍作停留,便继续穿越知亥代垭口向下前进,计划赶到山下低海拔的雪山乡住宿,明晨再返回垭口看高山日出。所在的知亥代垭口仍在下大五乡与雪山乡的路程中点。下山道路泥泞,还有几辆野牦牛般的重型装卸车慢慢走在我们车前,不时左右晃动、发出轰响。渐渐有些犯困。


忽然头车传来消息,在这个转山大年,雪山乡几乎已经住满了,加上往返垭口所需的几个小时会消耗半个夜晚,那么我们最好的方案是尽快返回知亥代垭口上寻找住宿。于是我们又调头返回,开向了山上。


我们第二车先回,立刻分散找可住宿的帐篷,结果接连的好几家都满员了。想不到这近四千六百米、极易高反的垭口也能住满人。我转身向北侧坡上余下的三座帐篷房赶去,正遇上主人、两位藏民姐弟:“请问你们这还有住宿吗?”“有的,还有个大帐篷。”“在哪?去看看!”那是最外侧的一个蓝色帆布大帐篷房,篷布厚实,帐内灯光明亮,中间摆放有一座羊粪炉,烟囱直通帐顶外,炉子两边地上是两排通铺,总共大约二十多个干净铺位,空无一人,每个铺位都有好几套厚实的被褥。我们这十个人的队伍终于不必在半夜里做前途未卜的奔波了,马上入住。这个插曲让我开始有种被运气眷顾的感觉了,是个好兆头。


队伍在这个帐篷内安顿下来,搬运行李,泡面,铺床,整理行装,分享照片,出门看夜色……,到最后都围坐在温暖的羊粪炉子旁聊天、发呆。


我本计划拍一组阿尼玛卿为背景的银河照,便走出了帐篷。高原旅行的一条经验是,阳光下蒸腾于雪线山巅的云雾,会随着日落及气温的明显下降而消失干净,白天藏在云中的雪峰在夜色中大概率会现出真身。


一走出帐来,便看到正前方,高高升起的明月下,一座东西走向的灰白色雪山当面而立,初入眼帘的阿尼玛卿,白衣屹雪,英俊贵气;它东部山头雄浑昂立,西侧绵延向远,真是龙盘虎踞的气象!夜空一丝云也无,月亮恰在峰顶的上方,虽然是夜晚,也能看清山体的棱角线条和轮廓。月照积雪,清辉满天,银山偃卧,河淡星稀。


要仔细分辨才能找到,在雪山背后直贯天顶的淡淡银河。临近农历九月十五,这天地交相辉映的月色,已让银河悄然隐去。虽然星河不明显,但今夜这海拔四千六百米的宿营地,分明是超凡脱俗的赏月台,远离人间的清梦阁。高山明月,雪峰烛照,如虚如幻。于是兴致盎然,沿着经幡广场的走向,高一脚低一脚,在月光下向神山方向慢慢地趟了段夜路,不时驻足仰望,盘桓良久。直到晚风越加寒冷,才返回帐去。


和小伙伴们在一起又聊了会儿天,便早早各自躺下休息了。帐篷的四周墙根都封埋得很严实,能听得到外面的阵阵风响,里面并没有一丝风寒的感觉。我钻进了自带的羽绒睡袋,再加盖上一层毛毯,满满的温暖和踏实。


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帐篷又亮起的灯光下醒了过来,原来是一群转山的藏民前来投宿,他们说话和动作都很小心,生怕吵到睡着的人。瞥见坐在铺位上的一位老奶奶神态疲惫、若有所思,不知道她们走了多久的夜路?我蒙上外套,这一觉就睡到了闹钟响起。


我已有幸见过卡瓦格博和冈仁波齐的日照金山,而且每次都是预期外的突如其来,甫一展现在眼前时,如同天降神迹,浩然辉煌,壮丽震撼,那光照天地的华丽画面是来自都市樊笼中的人想象力所不及的。


只是,这样的巅峰之美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高原山地天气多变,今夜的晴空未必能持续,昨日一路相随的暮雪层云,让人不得不降低了期待。


但是纵使有种种不确定,户外旅行路上的日出日落也总是我们要坚持等待的场景,那是摄影爱好者们最爱的光影盛宴,是跋涉途中惊艳了平淡的相遇。


当我们被闹钟叫醒的时候,有早起出门的小伙伴,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外面天气不错、是个大晴天。这一下大家都振奋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纷纷起床收拾,出了帐篷。还是早上六点半左右,因为与东部的时差,虽然东方的天空晨曦微白,但地面上还是很暗,得仔细地看路。我们穿过公路,走上对面经幡广场的小山坡,这里离雪山更近,环顾四周上下,视野良好。


黎明的天空暗蓝,寥廓而通透。来自远方的微光下,庞大银白的阿尼玛卿在洁净无云的天空背景里一览无遗,尖顶,群峰,雪坡,冰壁,银谷,黑岩,褶皱,都看得清清楚楚。山体雄浑雪白,光面如玉,峰顶翘首向天,下方群峰则如俯卧的银狮白象将他围拥。阿尼玛卿的形成始于青藏高原的隆起,那雪线群峰披覆的厚实冰层或许已经历了千万年的岁月?这天然赋予的神圣,令人都自感渺小了。


这时候也看清了昨夜雪山和垭口之间空旷的雪地,原来是一大片宽阔的冰川。经久不化的寒冰从雪山最高处开始,下沉汇聚到两峰之间的山谷底,像白色的岩浆般经过漫长的时间流动到我们脚下的位置,这是一道千百年的冰体形成的凝固的河,它的洪流是凝固的,叠浪是凝固的,边缘是凝固的,断面也是凝固的……当然这所谓的凝固只是在我们人类的时间维度里。在这种被时间定格的凝固下,你能看到它流动和弧转的形态,冰体宽厚而坚实,冰层断面显现出淡蓝色的光,这就是黄河源地区最大最长的冰川,唯格勒当雄冰川。


出乎意料、无所准备的冷。站在这海拔四千六百米的垭口,能居高临下,看到阿尼玛卿雪山的东侧是广阔的低海拔的山峦野谷,来自东方的晨光和凛凛寒风都无可阻挡。站在山头等待的我,虽然穿着防风外套,但在这日出前的低温侵袭下,不久就感到了贴身的寒意,厚抓绒手套也失去了作用,手指冻得不听使唤,插入外套口袋也不觉得温暖。经验告诉我,这时候的温度可能在零下十几度了。十月初的青海高原已是斑斓的深秋,离雪山主峰最近的知亥代垭口更是直接进入了冬天。


等待本身就感漫长,源源不断的山风更令人煎熬。我拉开外套拉链,把双手交叉贴身抱住身体两肋,手指渐渐才有了暖意。


渐渐地,渐渐地,东方越来越亮,一条黄色的光带悄然浮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雪山也好像收到了某种召唤般,恍然间也更清晰了。此时的天空仍几乎没有一丝云彩,没有了云霞的掩映陪衬,今天的初日必然会是顺利升起的光芒普照而没有悬念。出演日照金山的阿尼玛卿注定是今天这幕舞台的唯一主角。


是什么让我忘记了周身寒颤和那冻得生疼的指尖?是那蓦然隐现,轻染在雪峰之巅的几抹微红。起初是同时出现在最高的峰顶额头和最迎东的台状雪顶上,紧接着淡淡勾勒在西部略低的绵延雪脊线上。这高高的、初现的、可掬的淡红,令人激动,几欲雀跃。


这色彩不因我们的惊喜而停留,它不断变化,自然、轻柔而连续,顷刻,那淡红色又浓成了红色,红中又略带金色,同时光照面积也稍微扩大。这银色雪山点染着红金色的妆,红光与白雪相映,庄重宁静,又如同英武冷峻的脸庞戴上了尊贵的红额带。这是雪山上最美的红。屏息之间,红里的金色越来越明亮,东方的太阳正初放光彩。片刻后,再放眼望去,这银色的雪山,凡光芒能及之处,都镶染成了金红色。此时的阿尼玛卿,是披挂金色哈达的白玉山,是座雄伟壮丽的金银台,是吉光照四方、煌煌天地间的神圣相。


从红光初点到雪山放白,日照金山的过程只有十分钟左右,虽然短暂,但足够壮丽和震撼,我们倾倒在这美轮美奂的神迹前,沉浸在天人感应的心潮澎湃中,忘了其他。


终于,完全照耀在清晨白日下的阿尼玛卿,展现出了它雄伟圣洁的全貌,雪白耀眼,粉妆玉砌,如雪狮银象雄踞在这高高的山岗,俯瞰远方。这一路行来,我们见过了几处广阔的大湖,见过了人迹罕至的湿地和草原,见过了无数高山和峡谷,唯有站在这充盈视野的雪山近前,才确切地感受到什么是气势恢宏。阿尼玛卿之所以在此称神,世代相传,和它绝伦一方的峻美雄姿不无干系。


蓝天,雪地,阳光强烈,数千平方米的经幡广场,彩旗翩翩,交织斑斓,缤纷鲜艳。已经有更多的藏民聚集在垭口和冰川附近,祭拜神山。煨桑,颂经,扬撒风马纸,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虔诚和希望。


我走到了离雪山更近的小山头,看见一个六七岁的穿藏袍小朋友神采飞扬地从冰川上蹒跚返回,但他试了两次也没能爬上我脚下的土坡,我忙一把拉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上来。


当我环顾四周、满心舒畅的时候,附近一群人中的一位年长的藏族男子忽然远远地向我打招呼:

“朋友!你好!扎西德勒!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好!我是从北京来的,扎西德勒!”
“噢,北京来的,了不起!我们看到你们刚才在那边拍日出了,很冷,不容易!欢迎你们到我们这里!”
“是嘛!对,我们在那边拍日出,日照金山很漂亮!”
“我们是玉树来的,玉树摄影家协会。”
“哦,你们好!扎西德勒!”
“你们很辛苦,不容易!”


说着,他从旁边的人那里取出一条带着漂亮图案的白色绸带,走过来要给我披上。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一条白色的哈达呀!忙受宠若惊地连连感谢、低头接受。哈达约有三米多长,两端都垂过了我的膝盖。这是我被送的第一条哈达!真是对这份热情满怀感激、无以言表。然后我一直披着它,直到回帐篷,直到返程,最后征求藏族司机的建议,在参观格日寺的时候,把我收到的这第一条哈达献给了殿里的神像。


大概是随着藏民们煨桑的时候,我插在胸口袋里的眼镜掉落丢失了,也没能找回来。曾经,在新疆的喀拉峻花海小憩的时候,也找不见了放在草丛里的眼镜。当时的一个同伴说,如果你遗留了一件物品在这里,那么意味着你还会再来的,后一年我果真又去喀拉峻草原完成了一条徒步穿越的线路。只是,这次阿尼玛卿的盛情相见已如此梦幻,下次又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呢?



“靠近了雪山

心跳是激越的鼓点

突然忘了路上的风景

因为你的光芒存在

倾倒在你的身边

虔诚象花开的呢喃

渗透你庄严的声声翻唱

在蓝天下起伏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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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19 16:23 4 只看该作者
这里也转山
发表于 2024-4-21 12:39 5 只看该作者
koohorizon 发表于 2024-4-19 10:54 而我们的住宿地还没有敲定,两辆车的车队稍作停留,便继续穿越知亥代垭口向下前进,计划赶到山下低海拔的雪山乡住宿 ...

楼主这是哪年的行程呢?
1人点评 收起
发表于 2024-4-22 21:40 6 只看该作者
霸伏 发表于 2024-4-21 12:39 楼主这是哪年的行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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