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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慕士塔格之巅(七)

作者:admin    2000-09-30 00:00

  小结:

  这次成功登顶慕士塔格也暴露出一些问题。由于民间登山活动并不普及,也得不到社会的广泛支持,经费的短缺造成严重地通讯不畅,几乎导致重大事故。如C3两次出现五人只有一顶两人帐篷的情况,还有王队长遇险时如有对讲机,距离仅五十米的C2营地即可救他回营等等。在技术方面,除A、B两组第一次上到C1.5以外,其他时间均未结组,除C1有两根结组绳外,其它各营均无结组条件。在管理方面,攀登和拆营计划问题受临时组建的影响似乎可以理解,但人员的高山适应问题还是有待商榷;以及严重的本位主义导致王海角等出现险情。乌鲁木齐部分队员的安全意识也较为淡漠,甚至连最基本的常识也不懂,也没有互相检查监督的机制,我看他们组队前的挑选主要看重的是体能方面,攀登如此高大山峰竟有人着单衣裤?我们庆幸这是在攀登难度较低的慕士塔格,如果相同的问题出现在高难度级山峰,可能组织方面会更完善些吧。食品方面,难以照顾全面,但出现连乌鲁木齐本地队员也不吃、最后送人的三百个馕,还有只动过一次的两箱大肉罐头等等也是对开支和人力的浪费。

  踏雪板的购买是队长为全队取得最后成功做的最重要决断,除杨立志事先登顶外,王队长、陈骏池、姚伟伦三人从C1开始、我从C3开始使用踏雪板直到登顶成功,可以说踏雪板为我们的登顶省下了足够的精力和给与了足够的信心。适应方面也是如此,原计划A组近似阿尔卑斯方式的攀登在实际操作中未以实现,除杨立志外,姚伟伦、陈骏池到C2后下撤C1取踏雪板,我送杨立志从C3下到C2,都正好起到了适应高度的作用,而王队长在C2以前都是采用锯齿式攀登,适应的更好。所以除王队长在山顶出现类似杨立志的高山幻觉外,另三人在山顶均表现正常(陈的胃出血另有原因)。医疗方面有周岚临阵也给大家吃了定心丸;王队长在出现不适的情况下,调整后顽强拼搏取得成功,又在遭遇失足时,以他丰富的经验未造成伤情,为全队的安全成功划上了句号。

  在登顶队员中,除杨立志比较年轻,是靠自己积蓄一年的拼劲近乎莽撞完成登顶外,其它五人年龄较大(包括到C3的张教授),也说明他们在心理上相对成熟,有较强的自制和处事能力。年轻队员也在锻炼中走向成熟,如王磊调整心境,主动承担了拆C3的任务,并在尝试独自冲顶途中遇天气变化果断下撤等等。

  我自己在这次攀登过程中,也学到了很多知识和经验,尤其在高山病方面,以前自己也上过六千米以上的高度,自以为没有高原反应,但在这次行动中,对自己、对他人的症状和解决方式都有了一定的认识,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所必须积累的。在心理方面,我似乎异常平静,我想要说感悟到什么,应该在此后的工作和生活中表现出来,在那圣洁的环境中生活的十几天里,心更趋于空灵。现在心里最为惭愧的是当时没能送王海角下C3,当时的想法确实是此一去这次将再也没有机会登顶了,这种自私的登顶观幸好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还有一进山对向金指导了解的慕士塔格登山情况没能仔细的分析,金指导所说的各营攀登时间是外国队的综合统计数字,他们都穿有滑雪板或踏雪板,而我们的装备相对落后,对实际攀登中时间拉的太长没有心理准备,导致我对第一次冲顶也失去了信心。

  这次乌鲁木齐登协组织策划了这次登山活动,并在准备工作中付出了极大的努力,试想如果没有他们的策划组织和方便的公共关系,我们外地队员不可能以如此低的费用攀登此山峰,在近几年也不会以较小的规模攀登此山峰。首先我就是在偶然的机会参与进来并取得成功。反之,以乌鲁木齐当地队员的装备和人员素质看,外地队员的加盟正好得到补偿,比如除大本营外山上四个营地只有C1有一顶王队长提供的帐篷,其它五顶都是外地队员所提供。外地队员在计划与实施方面都作出了较大的贡献,没有外地队员的共同努力乌鲁木齐队员登顶的希望几近渺茫。可以说这次登山活动在组织和交流合作上获得了较大的成功,我想这也是未来民间登山运动在攀登高大山峰时一个可借鉴的方式。

  两名香港队员是以广东队员身份参加的,主要担心进山许可和收费问题,所以在金指导来我队营地时都尽可能回避,否则姚伟伦如能直接与金指导交谈也许会有他的建设性意见。关于广东队和我队其它队员发生的事情,有些只是听说,不便在这里详细写出来,因为记实的东西要保持其真实性,否则就变成创作了。如有对文中设及人的不恭敬,请相信我并无恶意。

  后记:

  七月二十六日,全队休整一天,大家清理、晾晒自己的装备,我跑去和广东队的刘海波聊天,我们以前在网上见过,但没有接触,现在终于有了相互了解的机会。他们的大本营是两个大帐篷互相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套间,这么绝的主意当然是周兴路教练的经验,周教练的电台更棒,十多米的天线立在铁皮房的旁边,下面有一个手摇发电机,可以与喀什、乌鲁木齐甚至附近的中亚国家取得联系,只要你有类似的电台即可。当晚广州队的肖MIN和梁崴也撤回大本营,其中梁崴竟三天没有吃东西,他明天将随我队回喀什治疗。我队除为高山准备的食品外大本营的食品竟剩下了一多半,最后都送给了基地的炊事员或个别老乡。

  七月二十七日,队伍撤离慕士塔格登山大本营,队员大多骑驴下山,我也不例外。广东队的欧阳卉和梁崴也一同前往喀什。在苏巴什等到下午五点,原定接我们的车还没有来,只好拦了两辆车分别拉人和行李,但走到卡拉库里湖时遇到了来接我们的车,短短的十公里路那两辆车要了回喀什的全价共八百元。晚上到喀什住交通宾馆,睡前又到上次去的夜市暴撮一顿。在宾馆洗澡时竟感觉胳膊腿细了好多,洗完澡后剪脚指甲,有两个指甲流出了很多积水,其它指甲当心天热发炎没敢再碰。

  七月二十八日,队伍在喀什休整,队长告诉我交这次登山活动费2000元,是因为我和陈骏池是自己赶到苏巴什的。参加这样大型登山活动起始乌鲁木齐市算才收费2500元,这在任何国家都可以说是少见的,而交这点费用对乌鲁木齐队员来说却是几年积攒起来的。中午请多次帮助我们的喀什六运司领导吃饭。下午去测了一下体重,比进山以前降低了五公斤。部分队友去巴扎集市,我几年前专程去过更热闹的星期五的巴扎,便没有再去。在宾馆给北京的公司经理打了电话,他在知道是我后第一个感觉是我还活着,而后就是让我赶紧回去,离京达两个多月的我对回京后不抱什么好的希望,但公司将怎么处置我仍然令我心事重重。而后就是等着再去夜市。

  七月二十九日,队伍离开喀什,乘的是六运司提供的一辆卧铺汽车,躺着非常舒服,但吃饭仍然被司机拉到了他熟悉的饭馆,这种地方一般对司机招待极好,而对乘客是刀摸的极快。

  七月三十日,中午仍然吃的极差,大家和王队长商量下午到乌鲁木齐前好好吃一顿,于是在车路过新疆名吃大盘鸡发源地柴窝堡时停下,全队竟吃了七盘鸡,似乎队员们都露出了狼的本性。汽车在路过托克逊时车内温度超过了四十摄氏度,我是将棉被挂起当窗帘来躲过日晒和热辐射的。当晚到达乌鲁木齐,住红山宾馆。

  七月三十一日,除了吃还是吃,下午乌鲁木齐登协在一自助餐厅举办新闻发布会,会上宣读了各方面的贺词,还给我们所有队员颁发了登高证书;在电视台的采访中我表达了对乌鲁木齐登协的感激之情,认为他们组织这样的登山队之不易,但也指出了登山过程中通讯不畅等严重问题。

  八月一日,友谊峰之行的部分队友去当时的队员马玉山的庄园宰羊、摘瓜,多数去者都喝醉了,此行将西北人的豪爽充分表现出来。

  八月二日,原定今天的联航班机不售散客机票,我只得多出一千元乘坐新疆航空公司的航班,英刚知道我已拮据,为我出了近五百元。在机场为托运我的装备花去四百多,在到达北京时幸好妻子带我原越野车队的朋友来接,否则连打的回家的钱也不够了。

  八月三日去单位报到,用一周的时间写检查,然后撤职调离原工作岗位,结果是不再有周末的休息日,工资降了近一千元。待遇是次要的,每周末开车到郊外放松、训练的时间失去了,有所得必有所失,我认为这两个多月的旅行还是值得的。几天后脚趾消肿,一个月后脚趾指甲开始脱落,又过了一个月脚趾指甲陆续脱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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