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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复燃

作者:admin    2003-07-14 00:00
余烬复燃 

        ——王维加 99电子 

   今天情绪一直低落,终于半夜喝了两瓶啤酒,又看了一遍队记。
   于是又回到可爱的7月,和可爱的队友同在可爱的西藏
   居然,我就用这么简单的语句,这么平淡地,把那不平凡的日子记了下来。那样的蓝天,那样的感触,那么多可爱的细节,我居然都没有涉及,我居然只用3万字就搞定了那个月!我真是太无力了!
   权作个人补记。  


繁 星
   我爱月夜,但我更爱星空。 
   这是巴金《繁星》中的第一句话,小学背诵的文章中印象尤深者。生在北京,完美的月夜和星空都不曾多见,有印象的不过是儿时的北斗,某中秋的朗月,再就是入入社后黄草梁、冬训、尼木的繁星,和刚过的小五台的月夜。 
   其实尼木的星星也未见得如何高明,一样的银河,一样数不尽的星星和仅识的几几个星座。所不同的是气氛。
   儿时,北斗是大了才知道珍异的;黄草梁所体会的是静谧与安详,野旷天低,在秋虫声中我和吴文倩谈天;冬训时,冷冽繁星给我的是震撼和生机感,是在零下十几度的积雪的公路上,总要抬头看看星星的眨巴眼睛。
   而在尼木,那次,是藏民联欢的晚上。不小心被人家逮到,于是欣欣然被灌了好多青稞酒,颓坐于路边,当时的如意不如意全都浮现出来了,再加上科考千幕,自觉麻木和百感交集。深夜,被队友发现郁闷的我,承蒙小新陪我回去而我固执地要自己独行,在近家时蓦然又见繁星。
   星星还是那些星星,但在青稞田和村树间,在充满牦牛味的空气中,它们显得那么冷静深遂。我顿觉自己的渺小,有被完全征服和消融的感觉。结果是在田埂上一脚踏进水沟里,回去换鞋时还得面对我家阿玛拉的无限爱怜。 


阿 玛 拉
   在西藏,帮助我们的人很多,但令我感动的人很少。入户时我家的阿玛拉却是一个。 
   阿玛拉今年好像48岁,比我妈妈还要小些,但西藏的严苛总令人显得沧桑,例如伊哥脸上的阴阳分割线。于是阿玛拉看上去很有我奶奶的感觉。阿玛拉的汉语并不好,平时并不主动找我们,再加上入户后我总是忙于课题和闲逛,于是我们之间接触并不多,但有几个场景实在让我难忘。
   一是阿玛拉常坐的那个角落,略昏暗的光线,藏式的背景。她总是坐在那里,拣菜,吃饭,看着我们(特别是杨晶)孩子气的举动,感觉特别像是我的奶奶在那里做针线活,安祥,平和。我真末料到会如此印象深刻。
   二是对杨晶。杨以其特有的小女孩般的可爱得到我家所有人的喜爱。体现最深刻的是那次转经节,阿玛拉给杨晶编藏式辩子,一丝不苟,充满慈爱和满足,大概正如对她女儿一样。在大叔家大幅毛主席像和我的摄像机的注视下,阿玛拉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一笑……
   三是有一次,杨晶被要求唱歌,于是我和小新同去支援,我家丹吉是本村第一歌喉,唱得我们无地自容,结果杨晶和我托父母的福唱出了文革歌曲。嗬,阿玛拉忽然变得神彩奕奕起来,唱出了毛主席的赞歌,且歌且舞,笑得成了朵花。我们似乎看到年青时的她,身穿军装,头扎小辫,真心而热烈地追随着毛主席的光辉。
   就是这样,看到阿玛拉感觉回到了我的家。可是,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是她让康巴扎西大叔留在远离家乡的这里。 


天 地 有 大 美 而 不 言
   到西藏,自然面对相异的美丽。
   去尼木的路上,车行雅江边,八百里阔水缓缓地流着,伴以不动的江心沙洲老树和对岸的沙山。加上阴凉的天,给人一种老照片的感觉。峰回路转,雅江竟变成了咆哮的恶龙,湍流、漩涡、白浪翻腾于脚下十数米的深谷;对面的险山壁立千丈,无数绝好的岩壁上淌下的小水,而费力地从车窗上望竟是积雪的凌峰。自然的造化,何人能敌!而另一侧,居然是绿树清渠人家,还有一块块青葱的农田,犬吠鸡鸣,令我有着长住于此的冲动。
   青天绿草繁花,在麻江牧区才见到。天蓝,是青藏级的,地平线也没有雾霾!草绿,茸茸如毡,铺将在目及的缓山上,黑白花的牦牛散于其间,奔流着含有铜离子蓝绿的尼木玛曲。车行间,前方赫然出现一座雪山。穷母岗日!心中描绘无数次的仙女!一时为她的圣洁和美丽折服,于是坐在驾驶室顶以全心观察。走在进山路上,大累之余欣赏着脚下美丽的花朵:马先蒿、风毛菊、紫苑、苔草……无数知名不知名的花草精灵般散布于草原上,远望、近观都令人感动。无奈行军中,无法细心观察,只能贪婪地以目光采掇。 


味 道
   这一个夏天,嗅觉一直伴我感悟生命,我第一次意识到它的重要。
   车到西宁,从所谓空调车中下来,走在温暖灿烂的迟去阳光中。空气似乎有一种淡淡的馨香,令我振奋。只可惜后来证明这是雨水冲刷的结果,与平时污染大为不同。
   青藏路上。在西大滩上吃了第一顿西北味的四川菜,很有些别扭。后来昏睡于一车脚臭味中,经历了那曲的尘土飞扬,郁闷于唐古拉的反应,兴奋于桑丹旁边的辉煌和青草味——终于回到拉萨
   在尼木,充分“享受”毛毛所谓的“牦牛味”。那是藏区的典型味道,混合了牦牛、酥油、干肉,还有小五台时才知的杀山羊味。有人觉得恶心,我却不觉——只要不叫我吃风干肉——生物适应的实例。
   初回北京,又是从“空调车”上走下,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亲切的、温暖湿润的、极其污浊的北京夏日味,第一想到的是也许该趴下去吻北京的土地:)。饿得不行,在车站饭馆点了“土豆烧牛肉”,竟然不是辣的,而且还能嚼动!亲切的北京口味。于是水足饭饱。回校时,欲与320售票员讲价(科考遗风),痛遭一顿数落,顿觉地位一落千丈,后悔没身着藏袍,腰挎藏刀回来。
   于是就这样回校了。
   回校后组织空无一人,居然掌管了岩壁钥匙。第一次开门,岩壁发霉并且香甜的气味令我百感交集。霉味是岩板漏水的必然后果,香甜则是新型板粘合剂的味道,施工那会儿到处充满这种味道,天天熟悉之。
   在这小小的岩壁里,不知倾注了我多少的时间和感情,精力和寄托,一楼、二楼、四楼,入社时没能移一圈的平移,大学内不知能否登顶的南壁,杂草丛生而深得我心的院子,无数出出进进可爱的人……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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