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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者的心脏有什么不一样

作者: ALEX HUTCHINSON /跑者世界    2016-11-04 14:13
“跑得太多会让你丧命!”如此骇人的文章标题,我们都看到过。本文向你讲述这种大肆宣传的背后真相。

毫无疑问,无论是跑步还是其他任何常规的耐力性运动,都会改变你的心脏。

心脏毕竟是肌肉组成的一个人体器官。和其他所有肌肉一样,它会让自己适应运动强度。近一个世纪以来,人们都在争论这些变化究竟是好是坏,但最近的观点是: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那些最显著的变化也都是无害的。运动员心脏体积变大?那只是意味着心肌更强壮,有更大心室可以向四肢输送血液,而并不意味着心脏衰竭。安静时的心律偏低?这可不是在不跑步人群中发生的心律不齐(不规则或者反常的心律),而是意味着心房每次收缩都可以通过血管输送出足够多的血液,所以心脏就不需要那么频繁地跳动了。

最近几十年,关于跑步和心脏风险的讨论中,大部分是关于马拉松或者其他耐力赛事中发生的猝死事件——这些事件都受到很高的关注度,总能登上报纸。1977年,保罗·汤普森参加了旧金山越湾12公里长跑赛事。保罗是一位心脏学专家、医学博士,他的马拉松最好成绩是2小时28分。那次比赛中,发生了一起猝死事件,这场悲剧让汤普森对相关的研究产生兴趣,如今他在哈特福德心血管保健中心担任联合首席医师的职务,而这个中心是世界上研究跑步给心脏带来影响的最权威机构。1979年,汤普森发表了一项报告,里面提到在跑步期间或者跑步后立刻猝死的18名男女跑者中,有13名是患有心脏病的。他和这篇报告的联合作者称:“即便你的体能非常好,也并不能确保你能避免运动猝死的悲剧。”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全民跑步的风潮还没有那么盛行,所以跑步引发的猝死案例并不多见。1975年,全美完成马拉松赛事的跑者为16233名;40年后的2015年,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50万。所以,马拉松猝死事件也从令人震惊的意外事件演变为如今每年必然发生的事件。麻省综合医院有一个研究心血管功能的团队,由医学博士亚伦·巴吉胥(Aaron Baggish)领导。在该团队发表的一项报告中,列举了从2000年到2010年间,全美半马和全马赛事中59例心脏骤停事件,其中42位因此丧命。至今,这些例子依然引人关注,并且被那些说跑步是危险运动的人奉为铁证。但真实情况是,那些赛事中,年龄在40岁以下的猝死者,通常是因为之前存在未被诊断出的遗传性心脏异常现象,例如肥厚型心肌病(心肌变得很厚,阻碍了供血);如果是年纪较大的跑者猝死,通常是之前已经患有心脏病。有时候,我们也无法找出明显的解释。但无论原因是什么,心脏的系统陷入一片混乱,引发心律不齐——也就是心室纤维性颤动,导致心脏不再供血。

如果以上这些就是整个真相,那么关于“反对跑步”的观点就可以被轻易反驳。是的,有力的运动(不论是跑步、锄地或者性爱)都会暂时提高你心脏骤停的风险。但日常有规律的运动,对于例如高血压、肥胖症或者胆固醇水平这些其他导致心脏病风险的因素,都起到巨大的影响,让你在其余23小时(假定你每天固定运动1小时)都可以得到很好的保护,从这点上,好处远远大于运动期间所受的风险。

然而这也并不全面。关于这个问题,最新的讨论已经不再侧重于猝死,而是针对长年累月的跑步是否会导致心脏和血管损耗得更快。

根据这个理论,你参加的每一次马拉松,都让你的心脏突破一点极限,长此以往,心肌的活跃跳动会导致纤维化。纤维化连同其他经年导致的损失一样,可能会引发心房颤动,导致你正常的心跳变成快速、不规则的跳动。在跑步过程中,流经你冠状动脉的血液可能会加速动脉斑块的形成,加大心脏病的风险(反过来,血液流向心脏的过程中也会被堵塞,导致心脏骤停,你的心脏将永远停止跳动。

以上这些至少在理论上说明,与那些不怎么跑步的同龄人们相比,长期进行跑步锻炼的跑者健康状况会差一些,寿命也会更短。如今,距离第一次跑步运动的兴起已经过去了40年,大批男性和女性跑者已经进入退休时光——他们成年生活中的大部分乐趣都来自跑步。他们的死亡统计数字已经公开,而关于如何正确诠释这些数据背后的意义,正是科学家们一直在争论的,媒体在夸张报道的,也是健身房里某个伙计跟你讨论不休的。

2012年的美国运动医学会在旧金山举办。那次大会上,参会人员都热切讨论了这个话题。杜克-哲·李博士当时是南卡罗来纳大学的流行病学家,他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在会上展示了一项调研,其中有在1971至2001年间前往德州库伯诊所就医的50000名病人,这些人中的14000名都有跑步的习惯。好消息是:自他们首次就医的15年后,跑者的死亡率比非跑者的死亡率低19%。坏消息是:这些利好结果基本上都是那些每周跑量在32公里以内的跑者。对于那些跑量更多的跑者来说,他们的相关数据其实和非跑者群体差不太多。

同一周,堪萨斯城的心脏病学家、医学博士詹姆斯·H.奥克费和他的几名同事在《梅奥诊所学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总结了跑量过度可能导致的对心脏不利的几个方面:纤维化、钙化动脉以及心律失常。奥克费的文章解释了潜在的风险,李的会议演说则提供了既有的例子,他俩的组合简直是一记强有力的组合拳。那个时候,全球所有新闻社都对这个故事产生兴趣,并随即在社交媒体上引发了一场风波,有人担心,有人则幸灾乐祸(确实如此)。幸灾乐祸人士内心潜台词可能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惹人讨厌的跑者们都以为自己很健康?哈哈,这下我可以看他们出丑了。

2012年后半年,奥克费和卡尔·拉维联合在期刊《心脏》)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总结了各种调查结果,声称每天剧烈运动的时间应该控制在30至50分钟以内。医学博士卡尔是新奥尔良的一名心脏病学家,他之前和李、奥克费都曾联名发表过论文。他们写道:“相反,跑得太快或者跑量太大,持续多年,将会加快你抵达生命终点的速度。”当然,这个故事也被新闻记者们炒作一番,他们进行了又一回合的警告。接下来的几年,这种模式仍在不断变化:2012至2015年之间,奥克费独自或者与人联合发表了超过12篇学术论文,都是关于过量耐力性运动的风险,大部分的发表形式是评论、对过去发现的综述、读者来信,并且他还在Tedx Talk上演讲,点击率超过40万次。不断重复后,人们对这类标题已经感觉很亲切,这些假定也开始逐渐变得仿佛事实一般。

实际情况是,争议依旧存在。下一个想抓人眼球的调查也是关于跑步过量的风险,是由哥本哈根的一个研究小组发起的,但是他们用以得出结论的样本,仅仅是一群剧烈跑步人群中的两例死亡——从统计学上来说,非常站不住脚,于是招来了其他研究者的很多批评。而李在2012年全美运动医学会上的数据,尽管经常被作为“跑步导致致命风险”的证据而引用,但并没有通过“同行审查”(peer review,学术行业内部的规则,必须由第三方做出评估),也没有在任何学术期刊上发表过。2013年,托马斯·韦伯(Thomas Weber)博士指出了李的统计报告中一个表面上的瑕疵,作为对奥克费和拉维所发表文章的回应:研究者们适当“调整”了数据,来减少被调查者在BMI、血压、胆固醇水平上的不同,而这些恰恰是跑步可以降低风险的一些方面。托马斯·韦伯是纽约西奈山伊坎医学院的一位心脏病学专家,他写道:“简单说来,那篇文章至多是从现有的所有数据中,挑选了能够支持他们观点的那部分数据。”

韦伯的评论凸显的,正是公共健康研究领域的最大挑战之一:不同人群在行为习惯和身体特征上都有显著差异,你怎么加以比较呢?

比如,库伯诊所的那些被调查患者中,与跑量较少的人群相比,跑得最多的通常是年纪稍大的,很多人过去吸烟,还包括一些有家族心脏病历史的妇女。这其中的每一个因素都会以各自的方式来影响一个人的寿命,所以是没法直接在两个人群中加以比较的。不过,流行病学家们采用了一种“统计调整法”的技术来矫正这些不同之处,可以让他们对于年龄相同、都有吸烟史等组别进行比较。
但是这种方法也有不灵的时候——有时候,组别之间的不同恰恰是你要研究的某种行为直接导致的。如果你要比较吸烟者和非吸烟者的死亡率,你会发现,吸烟者罹患肺癌的几率更高。但你不能采取“统计调整”的方法,让两个组别的肺癌几率相等,因为吸烟导致肺癌,从而提高死亡率。吸烟者和非吸烟者的肺癌率的不同绝不能剔除出去,因为这正是关键所在。韦伯也指出了库伯诊所分析报告中类似的问题。跑步被公认为可以降低BMI、血压和胆固醇水平,这些因素反过来又能降低心脏病的风险。研究者们用均衡各种参数的形式表明:如果你忽视跑步对健康的好处,那跑步确实对健康没有什么好处。

2014年,李和他的同事们最终把库伯诊所患者的数据发表在了《美国心脏病学会学报》上(按规则,是在经过“同行审查”之后,译注),也就是他首次在ACSM大会上宣讲之后的两年。在这个报告的“同行审查”版本中,数据是没有采用“统计调整”这种富有争议的技术的,所以结果也很不一样。作者们并没有警告每周跑量超过20英里(32公里)会带来的风险,而是强调了少量跑步——每天5至10分钟——对于降低因心脏病死亡的风险有着很大的作用。这个修改后的版本指出:如果跑量超过这个范围,将不会带来更多的益处,但也不会带来什么糟糕的结果。

这一次,媒体的反应是相当平和的。拉维也是这篇论文的联合作者之一。他说:“新闻界喜欢‘运动有害健康’这类的故事,但是我们只是想强调,即便只是微量的运动,也是有益的。”当然,辩论还远远没有结束。被研究人群中跑量最多的那部分人,每周只跑176分钟,即便是这样相对适度的跑量,数据依然显示了这种可能的存在——跑得多的人死于心脏病的风险高于不跑步群体。

今年的美国运动医学会在波士顿举行,巧合的是,第一天会议是全球跑步日。在会议中心,所有的重量级人物都来了,参加一个特别的研讨会,主题是:“出于健康考虑的最佳跑量:跑得多,究竟是好是坏?”与会者除了上文提到的李、卡尔·拉维、保罗·汤普森,还有保罗·T.威廉姆斯(Paul T. Williams)——加州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的生物统计学家,他主导的一项“全国跑者和散步者健康调查”从上世纪九十年代早期开展以来,已经调查追踪了156000名男女。

关于流行病的辩论会在李和威廉姆斯之间展开。李原来是韩国的一位健美运动员,长得很和蔼,如今他在爱荷华州立大学担任助理教授。4年以前,李强调通过短时间的剧烈运动来达到有益健康、长寿的作用——每天运动5至10分钟,这比通常建议的每周至少75分钟的标准还要少。他2014年的论文把库伯诊所的患者根据每周跑量分成5组。在辩论中,他重点展示了每周跑量最多的那组人群,将之细分为三小组。随着跑量的增加,得心脏病的风险可能会上升,但是并没有明显的数据可以证明风险确实提高了。李说:“这并不能证明跑得太多会有糟糕的效果。不过,跑太多可能不太好。”

另一方面,威廉姆斯则辩驳称,至少在某些方面,运动量大是有积极作用的。他追踪的156000个样本,很多都是从美版《跑者世界》杂志的订阅者中招募的,累积每年的跑量或走量达到1.56亿英里(约2.5亿公里),让他有充分的数据可以进行发掘研究。过去几年来,他已经发表了65项研究,阐述跑步对于各种病症的影响,包括糖尿病、中风、白内障、阿兹海默症、肾癌以及乳腺癌。在几乎每一种情况下,跑步都可以起作用,并且跑得越多效果越好。比如,男士每周跑量如果至少有40英里(64公里),他得冠心病的几率要比那些根据指导方针每周跑量13英里(20公里)的人低26%。为什么威廉姆斯的调查结果和李的调查有如此明显的差异呢?在整个论述环节中,威廉姆斯脸上都是外交家一般、不动声色的表情,但是到了问答环节,当他被问到这个问题,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们的样本是156000个人,比他们的数量多。所以我相信我们的数据。”这些流行病学数据让大多数跑者可以安心,但它并没有告诉我们数据范围顶端的情况——对某些人来说,每周40英里(64公里)还仅仅是热身。对这些人来说,我们拥有的最好数据,来自于他们经过数十年跑步后,心脏发生的一些改变或是一些潜在的警示性的信号。在大会的各自发言阶段,拉维和汤普森针对这些人心脏的变化给出了自己作为心脏病学专家的观点。

[ 如何有力反驳? ]
下次如果有人跟你说:
“跑步难道不是对心脏不好吗?”

你可以这样回答他:
“事实上,比起不跑步的人,同年龄的跑步人群死于心脏相关疾病的概率要少45%。确实,现在人们还在讨论究竟多少跑量可以带给你最大的益处,可能并不是跑得越多越好。但可以肯定的是,对心脏健康来说,不跑步的人肯定不如跑步的人,再大的跑量也是一样。”

证据最充分的风险是心房颤动,也就是不规律或者反常心跳(即心律不齐)的最常见形式。心房颤动在多项研究中,总是被与长年累月的运动联系在一起。汤普森说,这大部分是因为左心房增大,那里正是血液从肺部返回后存储的地方。这种情况如果和其他因素——比如高血压或者糖尿病——结合起来,会增加中风的风险,不过这种情况大体而言更像是一种麻烦而不是一个逼近的威胁。并非每个人都同意“跑步是一项高风险活动”,比如根据威廉姆斯的数据,每周跑量在39英里(62公里)以上的人,得心律不齐的情况比其他任何组别都要低,不过汤普森和很多其他人是同意这个观点的。

另一个严肃的考虑则认为,运动过量有可能会导致动脉粥样硬化,因为富含钙的斑块会在通向心脏的动脉中沉积。这也是1968年波士顿马拉松冠军安比·博夫特(Amby Burfoot,P102“我爱跑步”)被诊断出来的疾病。由此导致动脉变窄、变得僵硬,逐渐减少了向心脏输送血液的能力——或者一个斑块忽然间破裂,引发更严重的堵塞,从而导致心脏病。一种可能是,运动过程中,通过动脉的湍急血液会加速斑块的形成,或者是运动改变了与斑块相关的身体激素水平。另一种可能是,那些选择大跑量的人在其他方面也不同,就如拉维说的那样:“他们可能有着较为偏激的个性,所以通常精神压力大,缺乏睡眠。”我们也不清楚,马拉松选手动脉中的斑块是否和不跑步人群体内的斑块具有同样的风险。汤普森说,斑块过大或者数量过多都是很不好的消息,但是斑块较为浓稠,事实上可以降低心脏病的风险。此外,还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马拉松跑者体内的斑块更浓稠、稳定,从而不容易产生爆裂、堵塞血管的情况。比如,英国研究者在去年的一个大会上发布的数据表明,长期的跑者和骑行者——他们选取了169个人作为样本,每人都坚持运动31年,每周运动平均运动7.7小时,如果他们每周跑步35英里(56公里)以上,动脉钙化水平就会提高。但在男性运动员身体里发现的斑块,超过70%都是浓稠、稳定的,而在非运动员的调查样本里,这斑块仅占30%。领导这项调查的心脏病学家艾哈迈德·梅汉尼(Ahmed Merghani)说:“对我而言,斑块形成的过程和具体形态远远比是否有动脉粥样硬化这种疾病要重要。”

也许最具争议的话题就是纤维化和疤痕组织,这些在长年累月的使用后在心脏累积,也会导致其他问题,比如心室颤动。2011年,英国研究人员检查了12名超高水平的运动员的心脏。这些人平均都训练了43年,每人平均完成了178个马拉松,65个超级马拉松,4个铁人三项。其中一半人都显示有纤维化——“情况如此普遍,令人意想不到。”相反,今年早期德国的一项调查也选择了平均年龄45岁的33位运动员,包括前奥运会选手、一位马拉松冠军和铁人比赛几位冠军,但在他们身上都没有发现由运动导致的纤维化现象的证据。汤普森的观点是:这种现象很有可能真的存在,但发生几率非常小。

在每次的ACSM大会发言后,演讲者们都会被热切的提问者围个水泄不通,很多人的表情看似“精瘦的饿鬼样”,但早已背叛了他们对于这个主题的个人兴趣。男人和女人之间会有不同的风险吗?李回答说,根据他的数据,跑步带来的好处和风险对于男女来说几乎没有差别,不过有一个趋势显示,女性通过跑步能获得更多的健康益处。一位深色头发的苗条女士靠近汤普森,开始询问他一些技术性问题。接着她更靠近他、压低声音说:“还有个私人问题。您平时还会接受患者预约吗?”

看到这里,如果你和我一样,那你也许已经完全搞糊涂了。看起来,长期坚持跑步的人,心脏实际上是不同的,但是后果尚未明确。

得到答案的最佳方法就是:进行一项医学实验,每人随机被指派一个每周跑量,然后坚持跑上几十年。拉维说:“但这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坚持12周,但不可能坚持长期来做。”所以,我们只能用现有的并不完美的数据来做出判断。

此外,即便我们有完美的信息,我们还是不得不扔骰子——正如我们日常做出很多决定时一样。如果每周至少40英里(64公里)的跑量,可以让99%的人延长2年寿命,但是另外那1%人群将缩短寿命10年,那该怎么办?你会继续吗?如果这个比率是99.9%和0.1%,你会怎么做?类似的决定都是让人很不舒服的,所以我们才会在一些时刻不去考虑做决定——比如,是否要吃一片抗生素,或者在一个好天气里是否出门。这也是为什么汤普森对这次讨论的成果做了这样的总结:“知识层面很有趣,临床上也值得了解,不过实际上不值得大家为此担忧。”。

如果我们可以提前预知,谁属于那拥有脆弱心脏的0.1%人群,这个微积分题目就变得不同了。我们知道,罕见的心脏病,例如致心律失常性右心室心肌病,跟某些遗传缺陷有关,那些有先天缺陷的人更容易在运动过度的情况下患此病。也许对于纤维化和心房颤动来说也是一样:运动提高你的风险,但只在你自带这方面遗传缺陷的基础上。汤普森提到未来遗传检测的前景时说:“我想这个是潜在的一种博弈。”这并不意味着带有遗传缺陷的人群就不能跑步,但他们将了解到自身的风险,也许就可以通过跑10公里来实现成就感,而非强迫自己去挑战百英里比赛。

大会结束时,我对于自己的跑步习惯十分满意。如今,我家中有一个2岁的孩子和一个新生婴儿,每周我都可以跑上30英里(48公里),并且我的跑步一般只限于5公里或者10公里。不过将来,我还是希望可以尝试一些越野赛或者山地超级马拉松,通过另一种方式来激发我的极限。除此之外,这场辩论还将提醒我,不要把自己的优势当成理所当然的——要时刻意识到,我的动脉可能堵塞,我的心脏跳动可能变得一团糟。无论跑步是会让各种心脏疾病发生的风险增加或减少,了解这些风险都可以帮我去查看那些警示性的信号。

现在,即便是拉维也讨厌劝诫别人放弃跑步的行为。在他的演讲结束后,我们碰头时,他跟我说:“目前的数据并不充分,没必要宣传‘每周跑步不超过30英里(48公里)’”。不过他确实希望,自己的病人可以明白,哪怕每天跑步5至10分钟,也能得到最大的健康收益——所以,实际上他们并不需要为了健康而强迫自己成为马拉松跑者,反而是如果对自己过于严苛,跑步带来的优点可能会减少。如果他们年纪稍大,存在其他罹患心脏病的隐患,他可能会建议他们进行一次运动负荷试验和冠状动脉钙化测试,并服用他汀类药物来控制胆固醇水平。他说:“如果有人每周跑40英里(64公里),我会问他们为什么跑那么多。如果他们仅仅是出于对这项运动的喜欢,我也绝不会用一套理论去吓唬他们。”

这一温和的回答确实让我颇为吃惊:听完那些骇人的新闻标题后,我曾一度认为,我要面对的会是一位坚决反对跑步过量的“卫道士”。但拉维完全不是那样的人。通常大部分日子里,他会在午餐时间进行45分钟跑步,每周跑量在30英里(48公里)以上。过去他跑得更多。他依然参赛,尽管随着年龄增长他的速度已经不如从前,但他依旧关心自己的配速。如同大部分跑者那样,一旦他走出门外,沐浴在路易斯安那州的阳光中跑步,他就不会再考虑自己的心脏问题。他说:“跑步让我缓解压力,心情变好,我还能吃更多食物。但最主要的是,我很享受跑步这一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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