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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玛峰攀登记

作者:我的登山日记     14368人关注 2020-10-14 13:53

                                                                                                   

登顶照

走到峰顶,我想起今年一月份,在学子居和回来攀冰的老队员们一起吃饭。刚烈问我:“你不去带吗?”我尬笑,说不出口。

今年的疫情谁也没想到,也趁着没办法出国去夏令营、没办法实习、没办法小学期,悄悄安排了登山计划。

我不是2020登山队的正式成员,既没有承担队长的职责,也没有做到队员的义务。只参加了最后的攀登,很幸运,很荣幸,很感激。最初登山队计划再去雀儿,但考虑到今年的难度大,就转而攀登半脊峰,却因今年雨大导致封山,登山队就计划转到那玛峰。我因此想到随队攀登。

那玛峰是我计划许久的山峰。在原本的计划中,春季学期开始我会筹备一支队伍,在五一春假进行那玛峰的攀登。但由于疫情考虑,我认为成形难度、训练难度很大,遂作罢。

8月,我再次前往成都

  

与2020年人大自游人登山队的初逢是今年的8月2日,正赶上分路餐。其实在我的感觉中,自行购买路餐是比较实惠的选择,团队购买路餐,考虑到要分一下午,也未必节省时间。但,我也尊重这样的形势,因为其一,路餐可以多不能少;其二,队长组一定有考虑。

收拾好后的行李

我作为“插班生”,感到有些寂寞,给把子发了条微信,说有点想他。当天晚上收拾行装,准备第二天出发。发现大家大多是拿的仓库的大包。仓库的大包破破烂烂,背负系统可能有暗病,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找到舒服的状态。去年登山队经历了多次负重拉练、装备教学,因此到登山前夕基本没有不会装包、不会调整的问题。而今年因为疫情的客观原因,大家因为缺乏实践,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问题。大家的包看起来都太沉了。

这里还想说一下有关攀登理念的问题。用不用马,马驮什么,自己背什么。这些问题在学生登山中常有激烈的争论,所谓的自主登山,是从哪里划定的呢,是从背上包的那一刻开始,还是从进入大本营开始呢。我知道17年去雀儿时,勺子、毛毛他们没有使用背夫,而19年去雀儿时用了背夫。我倒觉得没有高下之分,我以为攀登在于“制宜”。所谓“制宜”,一是看路线的长短难易、攀登风格;二是看队员能力体力;三是看攀登目标。以此次那玛峰为例,那玛峰的接近性是有名的不好,????而且不像雀儿山是一座完整的庞大的山峰。那玛峰到C1才算是到山脚下,一整座山也就是小小的一点,只能算是庞大贡嘎山域中的一个小山包。

贡嘎丰富的山峰资源  

再加上雨季,先前的地大、清华先后在本营前折戟,足见那玛峰不是重装风格的山峰。我们不必逆势行之。

8月3日,在草科停留吃了午餐,取了蔬菜肉类以及气罐,我们乘车越过界碑石,在巴王(一作望)海检查站下车开始徒步

下车后,我们的向导,孙涛狗哥、宗翔二哥、吴丹丹哥还有扎吉老师就对我们说:“你们的包太沉太大了。”他们建议我们把驼包分到个人,我也劝说蚂蚁,但仍然决定,先到子梅村再说。

  

由于地大的朋友(在此鸣谢王甲乙同学)跟我说了很多山内情况,我特地准备了一双拖鞋来蹚水。但进山过程中蹚水的路线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

村民们另辟了一条钻山小路,避开了巴王海边被淹的路。

到达子梅村时天已近黑,我们住在嘎玛家。此时海拔已接近3000,有些队员出现了轻微的发热、头痛现象。我煮了些队医组配发的姜茶,本来加了两包料,但小姨妈觉得不够浓,又加了两包。那个味道,辣到心里去了。

嘎玛停车的地方有网,我贪婪的上了会网,发了几张照片在群里。被褥有些潮湿,我就把毛毯铺在下面,合衣而睡了。

8月4日,早上收拾东西,蚂蚁在联系马匹是忘记算了我的驼包,我就和她合用了一个。匆匆扒拉几口面,就上车去下子梅村找蚂蚁找人租的高山靴。

这双鞋本是给带队的王老师租的,但我带来的那双王老师穿正合适,因此租的那双就归我了。本来租的是43码的SCARPA勃朗峰,结果变成了42码的迪卡侬Simond。我倒是觉得这双鞋的样式十分讨喜,可惜后来在山上的表现害惨了我。

出发,先是到贡嘎寺。尽管有心理准备,贡嘎的山体还是震撼了我。我没想到从贡嘎寺看,贡嘎的山体也那么庞大。因为在别人发的照片上看,并不壮观。

照片没有办法传递震撼  

在贡嘎寺短暂休整后,我们就下到河滩,翻越碎石坡,前往本营。

在贡嘎寺前的大合照

后面的路,我背了两个包,因此走的很慢,也成功的高反了。到达营地,队员们在周围的山坡练习上升下降技术,我瘫了一会便被丹哥拉到厨房里去了。

我是队里钦定的厨师,但也没在高山上做过饭。好在扎吉可以分担一部分,还可以教我。

定菜单时,我们讨论决定做两只卤鸭,一只鲜鸡煲汤,炒5斤牛肉,用各种菜配。扎吉问我,用什么炖鸡,彼时有些高反的我愣了愣,指了指姜,他不太满意,操着藏族口音说,“土豆”。我怀疑是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我再次确认,“是要炖汤喝吗?”他回答是,我虽然有点怀疑自己不太清醒了,但还是劝阻了这个行为。最后他决定要用萝卜炖,有土豆在前,我很容易的接受了这个想法。我和丹哥挤在一个菜板上切菜,扎吉则在摆弄鸡汤。

扎吉发现厨房里没有盐,居然打算往汤里加红油豆瓣酱,被我和丹哥拦了下来。我炒了两个菜,青椒炒肉和白菜炒肉,之后就在外面透气。晚饭时胃口一般,正好吃了七八分饱。

晚饭  

入眠,伴着同伴们收拾时的轻微响动,我很容易就入睡了。没多久却被蚂蚁叫起来了,她和我讨论到很晚,想了许多方案,甚至考虑的很远。我劝她,先睡好眼下吧,没想到自己却无眠了。

BC赞助照

8月5日,还是赶在起床前睡了一会,匆忙爬起来准备早饭。早饭准备的是白粥和拍黄瓜,一向喜欢浓的小姨妈却在粥上有点保守,我又说服他加了一瓢。此时队员们已经起床,我就在室外开始拍黄瓜了。

拍黄瓜  

这一天我的状态不太好,我很清楚我还没从昨天的高反中恢复。收拾东西总是很复杂,让我产生了些许倦怠。我们比预计的出发时间晚了一个小时。

合影

在本营到C1的路上,我始终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为了控制自己的状态,我始终按照自己的节奏走,这一节奏慢于队伍的行进速度,却不需要太久的休息。但队伍会进行长时间休息,这就导致我的节奏非常混乱。

木雅贡嘎  

到第二台阶,狗哥也到了队尾,他跟我说,这变速跑一样的节奏他也要受不了了。我很高兴他认可了我,他说他观察我两天了,说我一看就是个老江湖。我们俩按照自己的节奏,就没有跟队伍一起休息,很轻松的抵达了营地,他还跟我说了许多高山耐力训练的方式,以及轻量化的方法。他举了个例子,他携带牙刷都是用菜刀切下来一半。让我很受启发。

C1的赞助照

C1的赞助照  

8月6日,Summit Day。十二点半就摸黑起床,整理好自己后,出发登顶那玛峰。我还是有些高反,但没有表现出来。我先是跟着狗哥的节奏,不休息;后来二哥领路,我还是尽量保持自己的速度,跟着他我可能会崩。

到横切路段的时候,我有点冷。添了一件羽绒服,但因为里面的排汗内衣有点湿,效果并不立竿见影。小姨妈施舍了我口热水,好多了。我和六老师相拥良久,取暖,无言。

经过一段岩石路段,就到达冰壁下方了。这个冰壁坡度很缓,看起来大概是WI2-,狗哥很快拉好了路绳,我们便开始推上升器。蚂蚁在最前面,然后则是春礁,之后是我,我后面是七秒。

冰壁的技巧在于,不去依靠手的力量。基本上,我会左脚踢入冰中,右脚作八字踩住,这是我觉得比较省力的做法。镐则用底部的Spike作手杖支撑、维持重心。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雪坡。一脚深一脚浅,此时实践经验不足的我,踩着前面队友的脚印,却仍会下陷。高山靴也显出疲态了,渗入了水。眼前的每一个雪坡都像是通往顶峰的最后一段路。

爬升

漫长挣扎,无数次瘫坐在雪地中,终于到了顶峰,已成废人。顶峰并没有太多记号,扎吉老师和蚂蚁、春礁、河妖、小姨妈站在一小块高地上,显示了顶峰的地位。

  

占据了一小块地方,就老僧入定,僵硬的完成了所有赞助旗帜的拍摄。

  

下撤的过程中,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鞋内已经湿透了。一脚下去,竟能听到啵滋啵滋的声音。我心想着,要赶快下撤到冰壁,脱下高山靴。可越是这么想,越是难以做到。前面的三围不断坐倒在雪地里,我也一样,无法控制的脚一次又一次斜插入雪地,已没有力气平衡。

下至雪坡四分之三处,被小姨妈叫住,他坚持要我吃些东西,喂给我一个沙琪玛。我想喝水,但水杯里放的是冷掉的茶。我错误的估计了冷茶的口味,那种酸涩味让人反胃。

终于到了亮冰处。下了几步,松不动绳,向下呼喊丹哥:“不用副保!”才一步一步的溜了下来。脱下鞋子,出乎意料的是鞋里没有积水,而袜子轻轻一拧,如出水芙蓉。想想也是,雪水已经在高山靴间进出自如了,挡不住进,更挡不住出。

下山时,蚂蚁问我还有没有芒果干,把包掏了个底朝天,找出不少路餐。稍作休整,在脚上套了层塑料袋,开始下山。我和三围、老鸨、六七走在最后面,狗哥陪着我们。我走在四人中的前面,试着沿着前队的踪迹走。

狗哥问我还有没有体力,有的话下的快点去报信,可能要变天,叫人上山接应。我便加快脚步,走到最后的长碎石坡时,却开始停滞了。走几步便停下来,说是看路,更是借着看路休息,时常停下失神。

变天了,下起了小雨。我有些对自己懊恼,明明说好要下去叫人,明明已经告诉我了要变天,我还是没走到。看着眼前下雨的碎石坡,又想起在二峰下撤时的景象。心理和体力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击垮了,我麻木地向下走。回头看到老鸨,松了口气。

终于下了碎石坡,狗哥已然赶上了我。我无颜面对,索性坐在一颗大石上歇息。歇着,睡了过去。

回到帐篷,去接应的马夫已经出发了。营地也拆的差不多了,我还没缓过来。换了干袜子,徒步鞋,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感觉有些发烧。

  

之后就是漫长的走,到大本营时天色已黑,吃完二哥做的鸭子,钻进睡袋,发现手机有信号,发了几条短信,不知觉间睡着了。大概是在山上睡的最香的一次。

8月7日,出山,很快,很轻松。近午夜时回到成都,折腾到2点,终于睡下。

8月8日,散伙饭。写到此处我已断断续续写了20天了,不多赘述。约是三件趣事,春礁喝肿了,掸子喝蒙了,男士们把掸子搞到浴室冲了一遍。

这就是那玛峰的故事。我终于写完了!


( 本文作者 : 我的登山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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